杀手再度回到了原来首饰行的内堂,在内堂进庭院的交界口见到了原先接待他的老翁。
“胥公子请随我来。”他把杀手带到了另一间屋子里,推开门,“阁主吩咐为您准备沐浴更衣。”
老翁的态度恭敬了许多,他朝杀手抱了抱拳便退了12 █3da#*n⊕.) 下去。
杀手愣了愣,接着便露出淡淡一点笑来。
屋子里有一个金楠木雕花的屏风,后面是一个放了热水的浴桶。一旁的矮榻上还放了一套平民的衣服和一个小包袱——包袱里甚至还有五十两银子。
杀手不得不叹服苏凛思虑周全,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就能担起百鸟阁主,显然也是能力相当。
自从他在开封边界的树林里逃离天穹堡的车队之后,他已经六天没洗澡了。现下泡在热水里,杀手久违的感觉到一阵惬意。
但他并没有时间享受,很快他洗净了污垢,重新套上蛟皮衣和粗布衣服,带上那个小包袱离去了。
“回禀主子,前五日您下令查破军的踪迹,现下还没有消息。”
沈星云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案上的各类消息,“再查。”
“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巨门跪在地上脸色十分无奈。
“说。”
“破军实乃是潜行的一流高手,若是他有意隐藏,我巨门组内,无人可察他的踪迹。”
“那你想说什幺。”
“属下认为,若主子真想得知破军的踪迹,最有效的,莫过于提问百鸟阁了。”
沈星云眯了眯眼,他放下了手里的宣纸,“现如今可有百鸟阁的情报?”
巨门不解,却依旧回答,“有。”
“好好审。”沈星云冷笑了一声,“他一定会去百鸟阁,将近几日出现在百鸟阁附近的可疑人物皆一一列出,不必多做判断,直接交予我便是。”
“是。”巨门领命退下。
副手在一旁看着沈星云的行事,不由得摸了摸脖子。
真是不敢相信!明明没了内力,却依然这般迅速。他当时也是掉以轻心了,原以为破军无内力加身便无需多加提防。
谁知道他低头放药的间歇,身旁的青年突然暴起,他甚至未能挣扎,便被软精索就这幺勒昏过去。
经过这事,他对破军的了解更深了——那人是真的未有背叛天穹堡,只不过是出于某事不得不离去而已。
副手心痒难耐的好奇到底当年发生了什幺事,才能让破军这般仓皇而逃。
他正暗自猜的津津有味,沈星云的吩咐拉回了他的思绪。
“少则九日,多则半月,”那人十分波澜不惊的说道,“我会离开天穹堡一阵。届时堡内事务皆交由你暂理。”
副手一惊,连忙问道,“不知主子要去做何事,属下要与那四位知会吗?”
沈星云低低哼笑了一声,“你也听见了,胥空若是有意潜行暗藏,我天穹堡是几乎没有可能发掘他的。”
副手顿时就想到了,“主子,您要亲自去?”
沈星云“嗯”了一声,“若是期间极乐庵有动静,便飞鸽传书给我。”
“属下明白。”
对于像天穹堡这样的势力来说,不仅要有足够的对外攻击能力,还要有相当的排除异己的手段。
虽然这样的手段上不了台面,若是被人大肆宣传,恐怕要落着个心狠手辣、缺乏仁义的名头;但是从事实上来说,这也极大地减小了天穹堡不会因为内部分裂的原因而走向衰落的可能性。
天穹堡负责这个部分的向来是破军和他手下十五个杀手。
巨门擅长情报,廉贞负责所有整个天穹堡表面的正常运作,禄存是天穹堡所有资金流转的根源,贪狼则象征着天穹堡几乎一切的武力。
于是破军变成了一个隐秘、却存在感极强的孤立部分——它只完成清洗工作,即肃清。
极乐庵在长安商洛,一个算不上荒郊野外的郊区。
杀手百鸟阁的名单上得到了长安这个地方,他便赶了几天几夜的路潜入进了长安的地界里。
找到极乐庵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因为它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所有成员全都是清一色的女性。
杀手曾经犹豫过,如果就这样去把名单上的五个势力折腾一遍,他是不是有些鹊巢鸠占地抢了贪狼的活。但是既能表示他不背叛天穹堡,又不回去重任破军的办法,似乎只有这一种了。
可能有别的方式,但是杀手并没有想到。
既然他思来想去无果,还不如先着手动作起来为好。
他不敢长久的呆在一个地方,而五十两银子显然也不够他坐吃山空。于是杀手伪装成了一个商行跑腿的苦工,他在一个常年跑中远途的商行里找了一份最累、赏钱却低廉的活计,一阵一阵不停歇的跑途送货。在跑途的过程里他收集情报,这些常年干这活的伙计往往知道长安几乎所有地方的消息,不论是亲眼目睹也好,还是道听途说也罢,日日聚集着大量的消息。
杀手在商行里头干了一个月左右的活计,确定了极乐庵的位置。他拿了微薄的银钱,然后愁眉苦脸的和掌柜说他家老母亲病得越来越厉害了,不能不回去侍奉。
掌柜对于他干了一个月就走人十分不高兴,但是并没有人敢一个要回去尽孝的儿子。而杀手呢,他趁夜色钻进了商行加急车队的货物里,在车里窝了整整一天一夜,在车队路过商洛的时候翻车而出。
下了车,杀手便轻功如飞一般在山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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