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这种不着调差事没有落在他头上,一切就都跟他没有关系。
景帝今日兴致很高,结束了晚宴后又拖着浩浩荡荡十几个儿子辈游览了一遍御香园附近的几个观赏性园林,在李泉上前表示到了太医来请安问脉的时辰后,才挥手给了他们自由。
阳煖公主领着五个妹妹落落大方走过来跟苍天素见礼,先时的百花宴因为有外臣参与,并未允许除皇后之外的女眷参加,此次严格算起来也是自苍天素回来后的第一次见面。
大公主把立场态度放在了明面上,其他几个公主也表现得乖巧听话,对他十分恭顺,苍天素含笑一一回礼。
至于他的弟弟们就没有这么友好了,苍天瑞鄙夷而挑衅地哼了一声,径自甩袖子离开了,其他几个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自家大哥对几个公主的兴趣明显大于他们,静站了一会儿,也识趣地告辞,回转各自宫殿了。
打发走了显得过于急切的阳煖,苍天素朝宫门走去,李泉已经跟着皇帝离开了,不过没有忘记特意给不认路的大皇子留下一个小太监,在前面执灯引路。
苍天素理所当然地以为最起码今天是再也见不到李公公了,没想到刚走到亲王车驾旁边,就听见了来自背后的呼唤:“王爷,王爷,请等一等!”
李泉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双手捧着一个用明黄色绸缎包着的小包裹。
“皇上看您晚间用食甚少,特意赐下的。”行过礼,李泉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似乎打算透过这样的动作向他传递来自于苍景帝的如山父爱。
手中不大的包裹沉甸甸的,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
早在李泉跑近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那股熟悉万分的味道,特有的糕点清香,隔了山重水远,似水流年,扑鼻而来。
苍天素半垂着眼帘,眼底平静一片,波澜不兴:“有劳李公公了。”
晚宴散时刚至亥时,几番耽搁后,等苍天素回到亲王府,已经是临近夜半,除了仍然灯火辉煌等待主人归来的府邸,周遭昏暗一片。
早就听到车辙声音的刘权一见到车马,立刻迎上来,挥开上前迎接的侍从,亲自把他搀扶下来:“王爷,段少将军在房间里等了您很久了。”
段德离世已有一段时间,段羽在人前人后已经由“段少将军”升级为“段将军”了,不过早先在景帝身边服侍过的人仍然没有改变口头的称呼,不论是李泉还是刘权,至今仍然用着原来的称呼。
苍天素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待刘权知趣地领着在书房门口当值的两个侍卫离开后,才推门进去。
苍天素早产,七个月大落地,从娘胎里带出来了不足之症,格外畏寒,一到冬日就手脚冰凉,僵硬不能持笔,所以格外注重保暖。
屋子里烧得暖烘烘的,段羽穿着一件单衣坐在书桌前的酸枣木扶手椅上,身体后仰,本来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听到了开门声一下子惊醒过来:“唔,谁啊?”
他困倦地揉着酸涩的眼睛,看清楚是他后一个劲儿傻乐:“你出去一趟怎么连吃带拿的?”
自家准媳妇身上那件漂漂亮亮的斗篷他反正没见过,又看到苍天素手中拿着的包裹,奇道:“你今个儿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待遇这么好?”
段羽觉得自己绝对不是在挑拨父子关系,可是苍天素每次进宫都要出点意外,段羽此番见他神情平淡,殊无异色,倒真有几分惊奇。
苍天素把包裹放到桌子上,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戚国的事情怎么样了?父皇今天突然说他们马上就要走了,你先前收到过类似的消息吗?”
虽然戚国使节团抵达京都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因为苍天素卧病在床,和谈的事情一直被拖着,这件差事交到他手上才几天,条约刚定下了个框,细节还没来得及详细商定,景帝突然放话说人家要拍屁股滚蛋了,回想起今天的种种怪事,他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没影儿的事,条约还没弄完呢,你昨天不是还说起码要一个月时间吗?别是你那位好爹爹又晃点你。”段羽不怎么在意,他们两人分工明确,他只负责体力活,费脑筋的事情一向是苍天素的任务。
倒不是段羽不愿意帮好媳妇分忧,实在是他脑子不够用,插不上手,一来二去,自然学会了怎样做才是不添乱。
苍天素抿着唇角没有出声,在龙床上睡了大半天,他现在只感觉身心俱疲,比早上接旨的时候还累。
段羽抬头看看他,自觉凑过去帮他揉着额角,殷勤道:“我让人弄热水澡,你好好休息一下,睡个好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实在不行,我就去问问李叔叔。”
“李仁锵?”苍天素轻笑着摇头,“他这次帮不了我什么忙,我有预感,这次的古怪事情是冲着我来的。”
段羽没有理睬,他仍然坚持,敦厚平和的脸上难得布满了严肃认真:“什么事情还是明天说,你得好好休息了,我都听刘权说了,这几天晚上你房间里的灯就没熄过。”
“嗯,我是亮着灯睡着了。”苍天素坦然自若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知道段羽不可能会相信,顺便转移了话题,“你今天还回将军府吗?”
这话说得有点小暧昧,段羽红了红脸,见他很自然地低头解下斗篷,才恍然自己会错了意,人家就是单纯问他今天睡哪儿,略带尴尬地小声道:“不走了吧,都这个时辰了,段叔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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