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忙把他右手抢了过来,本来红肿的手腕就已经完全失了力,手指拳拳内勾,兀自抖个不停。这是又伤到了来来回回接了多少次的腕骨,那手腕反勾起来根本像是折断了。再看呼延濒是真火起来,银牙咬碎,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嗨。。。哪有这么细皮嫩肉金金贵贵的废人,你不废的很,探来了个大消息,真的。。那个。。。嗯。。。新换的小二。。。。所以。。。嗯。。。扳倒呼延泓。。。于是乎。。对了!有了新小二,呼延家就不是铁板一块。。没错。。。再加上你九哥的本事。。。嘿嘿。。。那些人算个甚哪。。。”
呼延濒这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听陈九鬼扯气得,全身抖个不停,一句话都接不上。看来这二年功夫下来,陈九这厚脸皮的本事他还没能学个十成十。哎,光阴蹉跎,一事无成,自己又成了这幅鬼样子,由不得他不灰心丧气,于是半真半假,这落魄自伤的可怜像倒也并不是完全是装的。
“哎。。。行了行了,哪有你这样隔三差五跟自个儿过不去的,且歇两天别出门了,九哥咱这是四通八达的本事,不差你这点儿。”
说着揉着呼延濒的腕骨,双掌发热,带上了内力,就这穴位按摩起来。呼延濒渐渐缓了过来,心说要不是你这厮天天跟小爷过不去,小爷我犯得着么。
☆、(六)
陈九他是天生的后|庭癖好,早瞧的呼延濒这星目朗眉的俊俏后生心|痒不已,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痞子,这两年放在身边尽跟他明一套暗一套的折腾,他心明如镜,早知道呼延濒那点虚与委蛇的小心思,也不跟他计较。心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你给我半斤我还你八两,早晚收拾地你服服帖帖。
“诶,我说兄弟啊,九哥其实早就跟你掰扯过这事,他呼延泓拉出那些婆娘老妈子,非说你不是你老子的亲儿子,这本来就是个没谱的事。你老子当了真,那是他心虚。。。嗯。。。我是说啊,现在你哥把呼延家的买卖管的风生水起,你想要扳倒他,多少得弄点真章儿才是。。。”
“那个。。。你再好好寻思寻思,你们呼延家的买卖通天,这中间能没个猫腻什么的。。。”
呼延濒看着陈九舌绽莲花,这两年来无时无刻不想从他嘴里这般套出话来,真是天煞的该死,哼哼,要是小爷真知道个一二三,早自己上门寻仇去了,还能轮的到你。
不过眼下虚虚实实,可不能被陈九几句话便套清了底细。想那呼延泓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抱他哄他了二十年,也能一朝翻脸绝情不认人,经了这一道,他再不敢相信任何人。
寻思一会儿,便打定了反咬一口的主意,“呵。。。兄弟家里那点事儿您还不是都门儿清,这些年都仰仗着九哥,哪有跟您还藏奸的道理。。。”
“九哥今日也跟兄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你。。。你真是个路见不平的花儿乞丐头?还是说。。。受了哪家的指使,你才敢趟呼延家的这一滩浑水?”
陈九的手突然顿住了,这明里暗里试探多少次了,都没有今天这一句问的痛快,想必是在心里憋了许久了。
“哈,兄弟问的好,我陈九最是痛快人,今天也撂下句痛快话。哪有这样爱管闲事的乞丐头,我是。。。我其实是。。。”
呼延濒觉得呼吸都滞了,你是东城西门氏还是北城夏侯氏的走卒?
莫不成是呼延泓派来盯梢的探子?
小爷左来输了个精光,你还能是天王老子不成?
就见得陈九细脸拉地老长,半天才点了点头,“嗨。。我其实正是南七北六十三省,天下第一大帮的九袋长老,丐帮陈九陈长老是也!嘿嘿。。。兄弟,跟你熟才告诉你哈,可不敢外传。。。”
呼延小爷这下彻底瘫倒了,浑身的虚汗都脱了出来,不住地点着头。
“丐。。丐帮。。。丐帮好。。。。好你个九长老。。。”
你他娘的听说书听坏脑子了吧!
陈九已经得意翻了,“哈哈。。。知道哥哥的厉害了吧。。。不是九哥跟你吹,那个。。话说当年那名震朝野的建威将军,知道吧,日前还不是在九哥手下束手就擒,哈哈哈。。。”
呼延濒连啐他的力气都没了,那建威将军死了多少年,只怕骨头都成了灰,你是在地府擒的他吧,难怪小爷总觉得你一副拔舌鬼投胎的像。眼看着陈九上下其手,占尽了手足便宜,呼延濒干脆闭了眼装挺尸。
陈九的眼睛转了几转,还是溜着床沿合衣睡了。这把舵的不慌,乘船的稳当,心道等过了这几日的坎,他二人天长地久,有的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九叔真这么不讨人喜欢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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