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后背的衣服被皮鞭撕开,细嫩的皮肤绽裂,鲜血往下滑去,在遇到下一条伤口时又蜿蜒变了流向,渗满整个后背破碎的衣料,形容凄惨。
青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而只有陆西知道,霍风华背上的伤看起来可怕,却全都是些皮外伤,苏泽杨第一鞭下去时他就知道他手下留了情,要求亲自施刑不过是换种方式为霍风华讨饶。
十鞭在苏泽杨手里很快便结束,他将长鞭轻轻抛向身边仆役,说道:“把霍公子送回房去。”
霍风华脑袋里已经乱了,数不清楚自己挨了多少鞭,这时听他这么一说,绷紧的肌肉才猛然间放松,然而他身体本就虚弱,这一放松整个人直接往前扑倒,竟然晕了过去。
苏泽杨距离他最近,见他晕倒时上前扶了一下,托住他的下颌以免撞到地上,随后叹一口气,干脆将他抱了起来,往他住的偏院送去。
霍风华并没有晕太久,他在床上趴了一会儿,缓缓就清醒过来,除了后背上伤口疼痛,他感觉到额前也不断冒着虚汗,整个身体不知是热是冷,瑟瑟发抖。
他听到房间里青青的脚步声,过一会儿青青走到床边对他说:“公子你别动,我把你的衣服给你剪开。”
他轻轻“嗯”一声,本来也没力气乱动,听到剪刀剪开布料的声音,接着后背便是一凉。
青青坐在床边,轻声道:“我帮你擦伤口。”
霍风华恍恍惚惚,还记得问上一句:“干净么?”
青青说道:“棉纱都是用水煮过的,苏公子让我用酒给你擦洗伤口,我轻轻的,你忍着点。”
霍风华听青青说起苏泽杨,忍不住冷哼一声,“他不是想我死么?”
话音方落,他便听到苏泽杨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说道:“我不想你死,将军府里没人想要你死,除了你自己。”
霍风华愣了愣,意识到霍风华说他投水自尽一事,轻轻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青青用清水为他擦洗伤口,之后又用酒细细给他洗了一遍,明知道伤口沾了酒精会有多痛,真正遭遇的时候,霍风华还是疼得难以忍受,哪怕青青动作已经很轻了,他还是痛得双眼发红,咬紧了牙也呻吟不断。
他只能够不断地对自己说:“要消毒,不消毒会感染,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咬着牙含混低语,苏泽杨站在床边,问道:“你说什么?”
这时青青已经将他背后的伤口都擦洗了一遍,将沾满血的棉纱放到一旁,霍风华也松一口气,无力软倒在床铺上,说:“关你什么事?”
苏泽杨并不生气,他去而复返,其实是为霍风华带了些伤药过来,等青青为霍风华清洗了伤口,他坐到床边取出一个白玉盒子放在一旁,说:“我为你上药。”同时吩咐青青道,“我已经叫人请了大夫,你去把人带过来给他把脉,这些日子依然要每天煎药给他吃。”
青青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霍风华趴在床上,感觉到苏泽杨手指沾了药膏缓缓涂抹到自己后背伤口上,他动作轻柔,药膏也清凉细腻,火辣的痛感一下子便缓解了不少,他于是深深呼出一口气,说:“你是怕我死在将军府吧?”
苏泽杨竟然平淡应道:“如果你现在死了,我不好和将军交代。”
他回答得毫不掩饰,霍风华顿时气得笑了,扯到背上伤口一阵阵疼。
苏泽杨听到他笑,动作一顿说道:“你笑什么?”
霍风华心里有气,冷笑着说道:“你管我笑什么?反正我死也不会死在你将军府里,妨碍你和将军大人双宿双栖,你只管放心好了。”
苏泽杨停下了手里动作,静静在床边坐一会儿说道:“你不是霍风华。”
霍风华陡然间一愣,别扭着动作也要扭过头来看他,见到苏泽杨神情依然是冷静而严肃的,他心里略有些紧张,说:“我不是霍风华是谁?”
苏泽杨说道:“我怎知道?但你不像霍风华。”
霍风华本来是个纨绔子弟,最初被逼嫁入将军府做妾时心里憋着一股气,大有要闹天闹地的架势。当时凤天纵还在府里,毫不留情教训了他一顿,这么一来,霍风华被教训得怕了,以后见到苏泽杨都要绕着路走,说话做事也战战兢兢胆小甚微,直到他自己选择投湖自尽。
其实现在这个霍风华躺在这里也不见得多有骨气,但是苏泽杨就是觉得他不一样,至少趴在床上顶着满背鞭伤,他还能笑得出来。
霍风华并不想和苏泽杨解释自己身份,他转回头去老实趴着,说:“我不是霍风华能是谁?说不好是个水鬼,让真正的霍风华做了我的替死鬼。”
苏泽杨低头看手里的药膏,忽然觉得霍风华说的话也许是真的。
他缓缓将药膏盖子合上,扯了一块干净的棉布轻轻搭上霍风华后背,起身说道:“等会儿让大夫给你看看,我先走了。”
霍风华出了一头冷汗,现在头发黏糊糊贴在脸上难受得很,他说:“你帮我擦擦脸。”
苏泽杨微微一怔,道:“你叫我。”
霍风华说:“房里还有别人吗?”
苏泽杨沉默片刻,将药膏放在桌子上,当真取了房间的擦脸布巾,沾湿水又拧干,坐到床头细细给霍风华擦脸。
霍风华看到他细长白皙的手指在眼前晃动,贴在脸上的头发也被他撩了起来,视野敞亮时,他便抬眼盯着苏泽杨看。
苏泽杨也在打量他,其实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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