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终见那人一身狼狈,拖着一个比他还要狼狈十倍的人缓缓从地牢中走出。
他看见我,一脸错愕,不久却又嘲讽似的一笑,凉凉道:“看来你也从未相信过我。”
我也凉凉道:“你错了,我从未怀疑过你,即使有人劝过我要对你多加小心,我也依然不曾怀疑过你。”我抬头看了看天,惨然一笑,“你知道我在月晦时灵力最弱,也知我畏寒,故特意选这一天,先是确认今日小红儿与桥姬因灵力弱都要闭门修养,然后将你从那所谓的朋友手里讨来的至寒的灵符与我喝下,你用心良苦,真的是要让我再死一次啊!可是你只记得我死了四百多年,却不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曾在那忘川河里生生受了一千年的折磨,我不只是个百年的鬼魅,我是吸收了忘川河里无尽的怨念的千年怨灵!我畏寒,不是我身体畏寒,我在忘川河千年,这世间万物再寒也寒不过那忘川的河水,我是心里畏寒,因为寒意总让我忆起那忘川里的千年折磨,你的灵符纵然不是普通的灵符,若是百年的妖魅怕是也要在你这灵符下道行尽失了,只可惜,对我这千年的至寒至阴的怨灵来说,却成不了什么气候。”
我看着尚香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流走,不禁想笑,你只道没伤了我的身体,却不知比伤了我的身体更让我受伤。
我手指一点,望月便从尚香怀里离开直冲我飞来,我稳稳将他箍在怀中,单手支起他下巴,调笑着:“好一个美人啊!听说你曾是相公馆里的头牌,想必床上功夫定是了得,不知尚香可亲眼见识过你的功夫呢?”
说罢我便挑了他的衣裳,将他压于身下,待尚香要冲过来时封了他四肢让他再不能前进半步。望月拼死挣扎,奈何我也曾自幼习武,十二岁便在战场上一举挑了敌将,虽我看起来瘦小,但根本不用动用灵力,便能任他如何挣扎也轻易地将他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剥落,在脱他亵裤时只听尚香一声不要,喊得声嘶力竭,痛彻心扉。
我一瞬间再无做下去的yù_wàng,我放开望月,看着尚香大笑,直笑得胸口一凛,喷出一大口黑血,瘫在地上再也直不起身来。
“我从未告诉过你,其实靳尚从未爱过我,他爱的人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熊祗,”小红儿和桥姬扶起我,我躺在小红儿怀里接着说,“一日熊祗与靳尚起了冲突,熊祗盛怒下便在靳尚面前折辱了我,那日我也如他今日这般哭喊挣扎,你可知那日靳尚如何?他一语不发。你可知我是如何死的?我是生生地被折辱至疯,最后疯疯癫癫地落河而死。”我看他一脸悲戚,也不知这悲戚里有没有丝毫是因着我的缘故,罢了,事已至此,纠结这些真是着实没用。“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望月自己走,你留下,我不会再追究今日之事,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另一条路,你与望月一起走,去哪里都好,想怎样过日子都不会有人再管,但是只有一年,一年后,你们,全都要死,到时我自会寻得到你们,自会了结你们的性命。现在,你选吧。”
尚香又愣怔了良久,苦笑一下,转向望月问道:“你可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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