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骆玢一脸严肃,“我看看……这剧院这么远啊,结束得十一点多啊。李老师,我是你的学生,这么晚让我一个人在外面,你得为学生的安全负责不是?”
就知道这小子不好对付。李即非叹口气:“你不是朋友很多么,随便拉一个不成?”
“大家都回家了,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学霸,天天留校泡图书馆。”
李即非缴械投降:“好好,我去就是了。”
骆玢得逞,内心摇起了胜利的小旗帜。
彩鹭剧院位于嘉禾岛东边,地理位置有些偏远。上回尹老师的甲壳虫还没开回去,此时正值上下班高峰期,等公交太麻烦,用来代步正好。
演出八点开始,骆玢拿着票找到座位,他和李即非的位置连在一起,位置很好,台上观感相当不错。观众席坐满了人,估计都是一些老票友。骆玢演出看过不少,近几年玩心重,也很难静下心来去听戏看剧了。现在坐在剧场里,庄重地等待着等待演出开始,确实是非常久违的体验。
“你来过这没有?”李即非看他一脸好奇,忍不住问。
“没呢,之前有人给送过票,演的话剧,我觉得太远了,就懒得来。”骆玢笑,“来鹭州三年,还是第一次过来。”
“这剧院之前修过,我小时候还是老式的,舞台都是木头搭的。”李即非说,“后来大修一番……跟重建差不多。”
“挺好啊,感觉现在的设计不错,哪个角度舞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骆玢看着几个入口不断进场的观众,“对了,今晚尹老师演什么?”
“《沙漠王子》。”
“我当然知道剧名……”骆玢想了想,“我知道了,是演罗兰王子吧。”
“你知道还问啊。”李即非笑,“我妈也很久没演出了,这几年一直做指导。今天下午还在跟我说紧张。”
“其实她最喜欢的还是演出吧,虽然很累。”骆玢说,“就像你,虽然要写论文上课,但最喜欢的应该还是研究你感兴趣的东西。”
“写论文也是做研究的一部分。”李即非纠正他,“我也挺喜欢上课的,跟学生互动能让自己学到很多。”
骆玢想,果然跟尹老师说的一样,他总是动不动就切换到老师角色,一点都不生动活泼。
骆玢还想再说些什么,剧场里突然一暗,演出开始了。
《沙漠王子》是桂华在建国前夕编创的新剧,在越剧里表现西域风情,还算是第一次。后来复排过几次,在国内拿过许多大奖。
尹仰茹在台上,果然惊艳。
骆玢一直觉得李即非和他母亲其实长得很像,尤其一双眼睛,含情带笑,说话时两颊有浅浅的酒窝。骆玢不自觉地偏头看看,李即非专注地看着台上,微微抿嘴,也有酒窝。骆玢有点想伸手戳戳。
但他马上回过神来:“这是在看戏!”
《沙漠王子》的故事很经典,一年级上戏曲选修课时,授课的杨老师恰是越剧的忠实粉丝。越剧女小生中,杨老师尤其推崇莫如是,连给同学们放了好几节课的越剧经典唱段。
《红楼梦》、《盘妻索妻》……还有《沙漠王子》。
遥远的西萨王国,备受命运捉弄的罗兰王子,还有深情美丽的伊丽公主。戏曲演绎的故事无非就是才子佳人历经磨难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古老套路,可回回看不厌烦,多是冲着演员们精湛的表演而来。
骆玢走神走得十万八千里,等回过神来,台上已是风云变幻。
舞台两旁的有台词字幕,哪怕是听不懂的,也依旧能够靠字幕理清剧情。奸邪当道,却依然无法阻止有情人相见。《算命》一出,更是让不少戏迷揪心动魄。
尹老师一身水蓝,抱琴独唱:“手抚琴儿心悲惨,自己的命儿我自己算。”
“对面坐着是我心爱人,可叹我有目不能看……”
骆玢吸了吸鼻子。
“王子的命儿你听仔细……他是个眉清目秀的聪明儿,西萨王宫的好子弟……”
绵延婉转,哀哀切切。骆玢原来觉得自己够惨的,眼下开始同情这位虚构的王子来。
尹老师唱得情真意切,旁边一位大妈已经开始悄悄抹泪。
剧院里的空调有些冷了,骆玢擦擦手心湿冷的汗。一季过去又一季,人海飘航在客地。
骆玢听得心里难受,哎,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
李即非倒是全程全神贯注的,骆玢不自觉地往他那边挪了一挪,李即非发觉:“怎么了?空调太冷?”
过一会儿,一包纸巾放在骆玢掌心里:“擦擦,戏快演完了。”
演出非常成功。李即非原本想带着骆玢去后台,无奈尹老师粉丝太多,只好发条消息,告知一下。过了半个多小时,尹老师才在微信上回:“哎呀!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
李即非开着车,骆玢看到李即非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尹老师来电话了。”
“你先帮我接下。”李即非专心开车,“我不方便。”
骆玢只好点开通话:“喂,哎尹老师……对对,在路上呢,李老师开车。谢谢您给的票……特别精彩,真的真的……嗯嗯,后台您的粉丝好多啊,我们都挤不进去……嗯嗯,好的好的,我跟李老师转达。再见。”
李即非问:“说了什么?”
“就问戏好不好看啊,舞台效果好不好啊,为什么不去后台找她啊,之类。”骆玢把李即非的手机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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