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问一句“出什么事了大过年的跑出来”,一切就好像理所当然,骆玢在他们家就是一个迟归的孩子,不小心没赶上年夜饭。
礼貌什么的,客套什么的,不重要。
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宠他,虽然他已经过了可以无条件被骄纵的年纪。
“看电视吗?”李即非突然问。
“啊?什么节目?”骆玢张口就问了一个傻问题。
“大哥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节目可看的吗?”李即非笑问。
“有。”骆玢点开手机春晚直播,“配合弹幕,更带劲。”
“你等等。”
李即非在伺候自己及伺候别人方面,应该也是博士水准。他拿了张小桌,“啪”一声打开,架在床上,又出屋拿了一大袋零食,还有一个造型小巧的垃圾桶。
“进被窝。”李即非拍拍被子,往骆玢背后塞了个靠枕,两人坐实了,李即非又变戏法似的从屁股底下掏出个d,架在小桌上,噼里啪啦一通点:“好了,可以开始看了。”
被窝,零食,无线网络,身边还有一个自带供暖的男朋友,简直就是骆玢对成功人生的终极幻想。
比“状元首府名门望族”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很开心。节目一般,但是加上弹幕效果就不一样了。看了两个没什么意思的小品,两个人竟然对着弹幕笑得跟两把筛子似的乱抖。
骆玢笑得喘过气来,怀里的酸枣糕撒了好几块出去。笑完了两个人就靠在一起。骆玢一整天都没怎么笑过,再加上一堆破事,弄得心情一直很烦闷。可是笑起来,好像之前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一大早神清气爽地跟他妈吵架。
毅然决然地跑去那个什么破县城。
听他没见过几面的奶奶吐槽他妈妈。
睡了一觉起来发现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特骄傲地跑回鹭州结果发现没带校园卡和钥匙结果被导师兼男朋友收留。
……不能再回想了,不开心的事真多。
开心的事也有,比如现在,比如身边这个人。糟糕无比的今天,还好有李即非,让这一切变得不是那么糟糕。
骆玢看了看李即非盯着屏幕微笑的脸,忍不住就凑了过去。
就亲了那么一下,李即非立刻就转过脸来了。
“干、干嘛啊……”骆玢被他的反应有点吓到了,“看个节目都这么不专心。”
“你专心了吗?”李即非关了d,收了桌子,把什么零食垃圾都放一边摆好。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才压过去堵住了骆玢的嘴。
骆玢一边被亲得头皮发麻,一边想:为什么他还能特别淡定地把东西先收好呢……
刚吃了乌梅橄榄,嘴里一股咸味。骆玢拍拍李即非的肩膀:“大哥,你胖了。”然后顺利把自己救了出来。
被人压着实在是有些不好受,骆玢得出结论,尤其是还吃了一肚子食物,李即非再使劲一点他应该可以顺利把食物全部挤出来。
“刷牙。”李即非掀开被子,下了床,“我感觉你吃了车站那边的猪心汤。”
这你也能尝得出来啊!
“我猜的。”
骆玢刷完牙回屋,依然是没碰到什么人。好像大家都透明了一样,虽然有点怪,但也很好。
他现在穿着李即非的睡衣,在这样的场合跟人打招呼确实挺奇怪的。
不知道李即非是怎么跟他家人说的?“我学生要来住几天”?还是“我男朋友要过来住几天”?
骆玢觉得这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与理解范畴。
李即非已经把刚才乱七八糟的都收拾好了。
真奇怪,明明刚才都荡漾快要翻船,现在突然就感觉不太一样。相比于那些可以打马赛克的内容,骆玢可能更想跟李即非说说话。
都这个时候了玩这种纯情py真的好吗?
“你今天怎么不问啊?”骆玢问李即非。
“问什么?”李老师靠着床头翻着书,“问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么?”
“啊。”骆玢点点头,“不是正常情况下都应该问一问吗?”
“我不正常。”李即非笑了,“你要是想说,会跟我说的。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噢。”骆玢钻进被窝,挺舒服的,适合发呆。
“简单来说,如果今天我不回来的话,我就得跟我爸还有我爸多年老情人以及他们的私生女一起过年。”
人生处处是套路。骆玢觉得自己的经历足够曲折了,简直就是标准的烂俗剧情,说出去人家都以为他电视剧看多了。
“嗯。”李即非点点头,“为师表示同情。你回来是对的。”
“嗯,就这样。”骆玢总结,“只能在你这凑合两天了,过完年我回学校补办一下卡,顺便去配一下钥匙。”
“什么叫凑合啊。”李即非把书合上了,“不会让你凑合的。”
“嗯,我知道。”骆玢对他关注的重点表示无语。
“小骆啊,我跟你说件事。”李即非把靠枕拿开,在他身边躺下了,“我原来不住这间,住隔壁。”
“噢?”骆玢歪歪脑袋。
“今年,隔壁给我弟弟他们一家住了。这间,”李即非顿了顿,“是我的婚房。”
婚……骆玢觉得自己不爆笑三声简直是对不起这个含义微妙的用词。
“哈哈哈哈……那你这个……是不是婚床啊?”
没想到李即非还真的特别严肃地点了点头:“今晚算是新婚之夜吧?”
“不是吧。”骆玢想了想,“不应该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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