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大半个美食世界。”梁铭看着骆玢把汤面上漂浮着的辣椒油舀起来,“我觉得我应该写一篇论文,讨论一下闽地奇葩的饮食特征……”
“吃你的。”骆玢处理完可怕的辣椒,继续吃东西,“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中午回去休息一下。下午我约了别人,晚上要一起吃饭吗?然后唱歌。”梁铭问。
“可以啊。不过唱歌我不行。”骆玢喝了口汤,突然想起很会唱歌的某人,“需要……叫上他吗?”
梁铭顿了一下:“还是算了吧……怎么说,我总觉得我跟他差了一辈。”
“……也没那么老。”骆玢无语。
“是,我知道。”梁铭笑,“我的意思是,他毕竟是老师。和老师一起玩,我还是不太习惯。”
骆玢笑笑,算了。
把梁铭送回旅馆之后,骆玢往回走。他突然有点疲倦。回校以后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跟李即非之外的人说话,这种感觉让他很陌生。
他原来并不是这样的。毕竟以前他是一个不参加活动就会觉得无聊的人。公寓外面的小店陆续开了,渐渐有了点人气。街边的树这些日子突然就开始落叶,黄色的叶子哗啦啦往下落,清洁工扫了一大堆,落寞地堆在一边。
“你是不是读研以后就没怎么出校了?”梁铭的话没来由地就从脑子里划过去。
骆玢想,这哥们的眼神和嘴真是一样毒。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身边总要有个冒着得罪人的风险点醒自己的朋友吧。11月要结束了!
第章 第章
梁铭果然就只在鹭州逗留了一天,约个饭唱个歌,给寒假收收尾,第二天就奔沪州上课去了。
骆玢没去送,梁铭也不需要他送。
寒假一转眼就这么过去了。上学期骆玢选了太多课,累得要死要活,这学期情况好转,选一两门课凑凑剩下的学分,也就差不多了。李即非说得没错,是“研一下学期”,骆玢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将来的工作问题了。
先前用保研来逃避的问题,又重新被翻了出来。骆玢有些烦恼。
找工作不难,以骆玢的能力。可找什么样的工作,自从和报社分道扬镳之后,骆玢还真没再想过。
甚至当初为什么花那么多时间在采写新闻上,骆玢都已经想不出理由。
做什么工作还需要理由吗?给钱多。地位高。熟练工。骆玢就不相信李即非还真的就是天生热爱学术……也许吧。
骆玢也忘记了当初放弃的理由。放弃就放弃了,就像一个他早就能够坦然面对的前女……男友。
年后李老师很忙。骆玢一共就在他那边吃了几回饭,接下来李即非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无非就那些事,文献什么的到处乱飞,又繁琐又无聊还耗脑,李即非也忙得有来有去的。骆玢看着他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敲字的时候,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行。
绝对不能异地了。
哪怕就现在,骆玢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李即非都没什么时间理他。如果再远一点,真的很难保证什么。
“发什么呆?上次跟你说的论文框架修改了没有?”李即非后脑勺大概长了眼睛,骆玢连忙出屋拿电脑:“这就改这就改。”
骆玢打开文档的时候,突然又觉得,哪怕只是两个人凑在一起忙的时候,因为知道对方在身边,所以也是安心的。
谈恋爱谈傻了。
敲了几行字,删改。再写。写了不到十分钟又想在床上滚一滚。正在骆玢抓耳挠腮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接。”李即非言简意赅。李老师的耳朵也很灵。
骆玢只好接起:“老妈?”
老妈打电话来,是件很罕见的事。从上次拜年之后,他们两个基本靠□□转账提醒消息来确认彼此的存在。
“玢玢。”老妈的声音少有的温柔,“回来一趟吧。外婆快不行了。”
骆玢愣了愣:“噢,好。”
李即非继续专心敲字,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骆玢已经结束了对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了个懒腰,转身,看见骆玢一脸木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可能,要回家一趟。”骆玢叹了口气,收起了手机,“等下我把修改好的框架发给你。”
骆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平静,甚至连想哭的冲动都没有。他沉心把加了批注的地方一一修改好,很奇怪,刚才脑子里还乱哄哄的,现在竟然变得如此清晰。
百年难得一见的学习效率。骆玢无不自嘲地想,要是他当初是这种学习状态,上清北应该是没问题了。
骆玢拒绝了李即非陪他去幸州的提议,或许他现在正是需要有一个人能陪在身边的时候,但是他不想。骆玢并不害怕孤独,有时候他确实也享受着孤独,因为不是所有东西,他都愿意展现出来。比如现在的情绪。
鹭州到幸州,三个小时。不算太长,足够看一部长一点的电影,或者一群人吃一顿漫长的饭顺便再唱个歌,时间总是很容易被打发掉的。骆玢坐在靠窗的位置,没有用任何方式来打发时间,他安静地看着时间从他面前流过。
时间流去得如此迅速,让人来不及挽回什么;同时也如此缓慢,让沉浸在痛苦里的人,一点一滴被缓缓凌迟。
下了车,骆玢扬手叫了出租,去了总院。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突然非常奇妙地想,等待他的,会不会是一个疲倦而温暖的怀抱。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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