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啊,不谈学习的时候还是非常可爱的。”骆玢有些不满地说,“知道了,回去就看,可以了吧。”
“自己答应的事,就要做到。”李即非点点头,“钱澄那边应该也快有消息了吧。”
“啊——”骆玢一下关掉了电吹风,“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话题崩塌,请开启新话题。”
李即非笑笑,不说话。
是啊,马上就毕业了。骆玢很快就不是他的学生了。
从大三,到研三。中间过去了多少个年头?当然,时间这么算总是莫名多了些,可无论如何,有些问题都无法再回避。
李即非突然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来面对他和骆玢关系的转变。
“你最近怎么老发呆?是不是被我传染了?”骆玢从柜子里拿出手机,几个软件戳了一通,突然神色一凛,把手机往李即非面前一伸:“我,进了,下一轮考核。”
李即非被他吓了一跳,骆玢显然有些激动,手机都拿不稳。李即非只好擦了擦手,拿过手机,是公司统一发来的消息,下星期最后一轮考核,正好是答辩结束的第二天。
“所有的事都赶巧凑一起了。”李即非笑着说,“不错嘛,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还有答辩啊。”骆玢收回了手机,“走了,回去干活。”
“吃夜宵吗?”
骆玢笑着瞥了一眼李即非:“你这个提议真是罪恶……不吃了,刚才觉得自己胖了好多。”
“我早发现了。”李即非收好东西,“只是一直不忍心跟你说。”
骆玢瞪眼:“什么时候?”
李即非比了个口型,骆玢难得地红了一下脸。
夜晚的校园,人不是一般地多。从游泳馆出来,凉爽的夜风和喧嚣的人声混杂成一片。骆玢咋舌:“现在还这么多游客啊?”
“对啊。”李即非点头,“其实限游后还好了,以前上课的时候还有人直接闯进课堂拍照……”
“天下之大,奇葩到处都有。”骆玢提着包,在李即非身旁慢慢走着,“你去年没收学生啊,今年总要收一个了吧,小邹也要三年级了。”言下之意,没有勤劳靠谱的研究生,各种杂事可得由您自己来了。
“是啊。”李即非想起这件事,“眼看我的大弟子就要毕业了,真是岁月催人老……”
“你很快就会桃李满天下呀。”骆玢打趣。
“最先结出的那颗桃倒先被我吃了。”
“弼马温。”
“是齐天大圣。”
“哎,我说,”走过科艺中心,两人往湖边走去,骆玢说,“有时候想想,给你做一辈子的学生也许也不错。”
李即非笑了一下:“徒儿……你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骆玢不满:“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表示一下欣慰吗?”
“当然不,”李即非拍了一下骆玢的脑袋,“毕业了,这是永远无法改变和倒退的。你不该依赖我,为师更希望你,能自由地闯荡出一片天地。”
做着一辈子厮守的梦,醒来,还是要让你纵横天涯。
“我不会离开你的。”骆玢说。
“我更不会。”李即非真真切切温柔地笑了,“徒儿,为师对你,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有信心。”
有这样一种体验。当隔了许久之后重读一遍自己写过的文字,会觉得当初写这些文字的家伙和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人。骆玢现在的感觉就是。
他的论文完成得早。早在去年三月份李即非就拍案定了稿。虽然时不时翻出来修改,但变化并不大。可真正全文,还是定稿之后的第一次了。
当时写这篇论文的真的是我吗?骆玢第n次冒出了这个问题。
“怎么样,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写的吗?”李即非端着水悠然飘过。他尤其喜欢在骆玢为学习所困的时候刷刷存在感。骆玢总会不出他意料露出愤恨不满的小表情,这些都给李即非带来莫名的精神上的快感——我们称之为变态。
“不记得,大概是神仙帮忙写的。”
“你可是无神论者。”李即非敲敲桌面,“你可以翻翻原来的修改稿,帮助你理清思路。”
“……”骆玢不知要怎么委婉地表示,几百年前的修改稿,他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我电脑上有,u盘给我。”李即非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都不学着备份呢?
骆玢趁机欣赏李即非的电脑桌面。这家伙的桌面居然就一个回收站和一个文件夹。李即非安上u盘,点开文件夹,里面又有若干个文件夹,李即非选择一个打开,又有若干个……
“你神经病啊,这么多文件夹,怎么记得住。”骆玢无语,要是他自己来,到第二层就得混乱。
“不难的,而且我经常整理,分类也有依据。”李即非说,“实在不行,就用检索。”
“噢。”骆玢点点头,反正他自己是不会这样做。
李即非又点了几轮,他的电脑文件真是初看简单,实际上就是一个巨大的俄罗斯套娃,一个接着一个。不对,这个还有分支呢,像树根还比较恰当。
跟这家伙混久了,骆玢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有点强迫症。
“找到了。”李即非说。
骆玢看了一眼,愣住。李即非建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叫“骆玢”。
骆玢的照片,骆玢的论文,骆玢以前神经兮兮地给他发的邮件,还有一些骆玢根本意想不到的东西。
“你怎么还有我的护照扫描?”
“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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