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回去吧。”
骆玢知道自己知名度很大,但大到面个基都能被认出来,就非常不愉快了。
后来祁雨飞没再找他,蓝天天后来把他拉进群里,骆玢也没什么兴致,被那些闲来无事的小基友戏弄一番,早早跪安了。
可经历了这一个小插曲,这几天骆玢都有点消沉。这么大一个秘密莫名被别人攥在手里,终究还是很不舒服的。他倒宁愿相信祁雨飞是个老实人,但这单凭他相信,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就为这件事,骆玢这一周都像颗霜打了的茄子,惴惴不安、无精打采的。
“谁能来解释一下这段话?”李即非站在台上孜孜不倦地传道授业,台下骆玢无精打采,目光涣散。李即非看在眼里,看来上次认真听讲绝非骆玢的常态。讲着课,李即非慢悠悠走下讲台,不经意地在骆玢桌沿上敲敲。
骆玢挪了挪,抬起头看了眼课件,继续走神。
“骆玢。”李即非点他,“你来解释一下,海德格尔这段关于神庙的论述是什么意思。”
骆玢冷不丁被叫到,条件反射地站起来:“什么?”
同学们一阵窸窸窣窣地窃笑。
“就这段。”李即非指指课件。
骆玢眯着眼看:“神庙作品阒然无声地开启着世界,同时把这世界重又置回到大地之中。如此这般,大地本身才作为家园般的基地而露面……”
居然还有一个字不认得。骆玢又往下扫,过了一会儿才出声:“是不是说,这个神庙,嗯,不仅仅是建筑?可能还有别的什么含义?”
声音倒是越来越小了,这就是典型的没底的表现。李即非知道他全然不懂,也就不再为难他,点点头:“有点儿意思,但没说全。”挥挥手让骆玢坐下,“海德格尔花了比较大的篇幅去描述神庙,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为什么不提普通的民宅?”
“因为神庙更高端呗。”不知道是谁说。
底下又一阵窃笑。
李即非说:“在古代西方,神庙、教堂等宗教建筑和普通民居是分开的。建造神庙的人才能称之为建筑师,而建普通民居的只能是工匠。建筑师是一个非常高尚的职业,因此,绘画大师达芬奇虽然身兼数职,但他更愿意先称自己为建筑师,然后才是画家。”
“言归正传。海德格尔在这里提到了神庙,不仅因为神庙是一种特殊的建筑,更因为神庙能够更加完整地体现出它的质料。”说着,回到讲台,写下“质料”二字,“人们进入神庙,可以直观地感受到构建起神庙的石头所带有的气场和感觉,这是其他艺术品所不能表现的。接下来我们详细讲讲质料的概念……”
骆玢似懂非懂,前面那段他倒是听明白了,但李即非一开始扯一些拗口的名词,他又一脸蒙圈。
骆玢知道自己没什么学术基础。上李即非的课,更是感觉自己被轰得渣也不剩。
李老师又继续点,骆玢忙举起手机拍照,虽然他知道李即非的课件没什么用途,但有总比没有好。权当心理安慰。
李老师中间喝了几次水,总算把课上完。下面的小兔崽子们又蠢蠢欲动,个别心急的已经开始。李即非又开口:“同学们,我有件事情要宣布一下。”
同学们迅速安静了下来,李即非道:“现在是第三周对吧,接下来国庆节我们的课冲掉一次,国庆后那一周我要去开会,所以也没办法上课。至于是调课还是别的,我后续再通知。”
李即非故意顿了顿,没有意料之中的欢呼雀跃,知道老油条们身经百战,都等着他后面的转折,李即非又咳了一下,道:“没有然后了,十六周课,扣除已经上完的三次,还有接下来冲掉的两次,你们还有十一次课,好好学习,争取把出勤分都拿到。完毕。”
李老师走出教室,才听到同学们振聋发聩的欢呼声。
李即非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人缘似乎有点差。
“李老师。”李即非正满怀忧伤地走着,后面有人追上来。
“是你啊。”李即非站定,回头看清来人,道,“怎么,骆同学,你是想安慰为师受伤的心灵吗?”
骆玢习惯了李即非课下这幅嘴脸,但依然作谦虚好学状:“有个问题想跟您请教下。刚才您讲的,我没听不太懂,质料什么的。”
李即非想象不出骆玢居然这么好学:“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不如为师帮你摆渡一下?”
“摆渡是一回事,你说的是一回事。”没想到他嘴皮子还挺利索,李即非板了板腰背:“哲学意义上的质料是康德提出的,既然要学不妨学得更彻底些,为师建议你去找本康德哲学的基础册子看看。”
骆玢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说:“那好吧,我去图书馆找找。您去图书馆吗?”
这小子怎么老黏着我?李即非虽然知道自己非常有魅力,也并不介意多一个迷弟,但他一早知道骆玢的目的,知道不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对方,不免有些失落和不满。
李老师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为师不去。”
李即非当然不是有意戏弄骆玢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当然是买机票啊!
现在审批通过了,备份也交了,公示也张贴了,李老师揣着公务卡,出了北教学楼左拐,去校活动中心一层购买机票。
早先日子李即非就和敏大的钟教授确认过时间,他掐指一算,其实总共也就待两天,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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