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望著玄熹。
玄熹递给狱卒一个东西,沈甸甸的,狱卒刚一碰到立刻吓的缩手回来,「王爷,这可不行!」
玄熹压低了声音,道:「有人问你就说是本王让你开的!」
角落处的洛荆言听到说话声音,抬头望去,顿时身上一震,张著嘴说不出半句话来。
洛荆言手脚拴著铁链,一动就「哗啦」乱响,玄熹猛的回头,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中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玄熹扁了扁嘴,两手伸进铁栏,冲著洛荆言招了招手,「小言,过来!」
洛荆言愣著半晌,终於冒出一句话来,「我父亲呢?」
玄熹别开眼,不敢看洛荆言,「半个月前,老太傅在淮南暴病,家里的卜告刚刚传到京城。」
玄熹声音闷闷的。
洛荆言愣了一愣,然後抱头痛哭,伤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玄熹心里难受,仿佛有把尖刀剜著心肉。他一把抢过狱卒拴在腰上的钥匙,打开牢门,几步冲到洛荆言身旁,「小言,不哭,不哭!」
紧紧地将洛荆言搂在怀里,玄熹嘴里一直念叨不停。
洛荆言摇了摇头,是悔恨,是不甘,悲恸的泪水浸透了玄熹的衣裳。
玄熹不好受,也不知如何安慰洛荆言,只能一遍一遍地吻著洛荆言的发丝。玄熹更加紧抱著洛荆言,「小言,咱们走吧,咱们离开这里!咱们去别的地方!」
洛荆言身上一僵,慢慢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神采,但又瞬间黯淡下来。
玄熹看的清楚,他叹了口气,「咱们走吧,离开京城!」
洛荆言猛的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推开玄熹,洛荆言後退到墙角。他拼命地摇著头,他们不能就这麽走了,绝对不行!
「如果你不跟本王走,本王就是劫囚之罪,是死罪!」
玄熹逼近两步,抓紧洛荆言的双手,「小言,你忍心吗?是死罪啊,要砍头的!」
「可是……」
就这麽走了,不是一样死罪!
握著洛荆言的双手,玄熹攥的死死的,就像生怕洛荆言跑掉一样,「你是御荣亲王府的王妃,我们刚刚成了亲,你忘了吗?」
「这件事情和御荣亲王府脱不了干系。」
「现在要麽就逃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要麽就是等著被抓!」
耳边只有玄熹的话,断断续续。
洛荆言的脑子越来越乱。
正在这时,玄熹突然一扬手,洛荆言和守在外面的狱卒一同昏了过去。如果仔细闻去,应该可以闻到空气中有两种味道,明显的不同。
22
通往南方的山间小道上,一驾马车飞奔而驰。山间小道不如官道宽阔,地上又净是碎石渣水,马上速度太快,车子左颠右颠晃的不行。幸好车夫的赶车技术不错,车子虽然不稳,但车速始终不见慢缓。
此时伏天已过,天气倒是很有金秋时候的气爽天高,山间小道两旁的树木参天林立,阳光透过叶缝洒下一片细碎斑驳的阴影。
车夫挥了两下马鞭,随手就将鞭子别在了腰间。他回身撩了一下车帘,只见车里侧卧著一个男人,一袭玄色衣裳,身上还随意搭著一条薄毯。
车夫眼角带笑,撂下车帘,又仔细地将帘子掩好。
这车夫正是跑路的玄熹,而车里躺的那人就是玄熹执意想要掳走的洛荆言。玄熹给洛荆言下了mí_yào,然後扛著人就往外面飞奔,一路上想要阻拦的人一律用mí_yào招呼。玄熹早就在城外准备了一驾马车,一路向南。不管是逃是避,总之离开京城。
洛荆言下意识地伸手揉头,他的额角突突直跳。这种感觉有些像宿醉,人昏昏沈沈。又有些像晕船,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这是哪里?
洛荆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之前的记忆仍在,他被带到刑部问话,後来玄熹来地牢看他……
「半个月前,老太傅在淮南暴病,家里的卜告刚刚传到京城。」
「小言,咱们走吧,咱们离开这里!咱们去别的地方!」
「如果你不跟本王走,本王就是劫囚之罪,是死罪!」
「你是御荣亲王府的王妃,我们刚刚成了亲,你忘了吗?」
「这件事情和御荣亲王府脱不了干系。」
「现在要麽就逃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要麽就是等著被抓!」
洛荆言心中一沈,他半撑起身体,四下紧张地张望。他躺的不是床,床不会晃晃当当。是马车!
洛荆言像受了惊吓的马儿,人猛的向前一扑,浑身顿觉像散了架似的难以支持。
玄熹听见车里的动静,先是皱了皱眉,恍然想起什麽,连忙回手抓住车帘的一角,只见洛荆言手正捂住肩头位置。
「你怎麽了?」
依然很紧张地对待。
洛荆言抬起头,双眼紧紧盯住玄熹,他心有感动、有感谢,但他不想玄熹为他牺牲这麽多,他也不能让玄熹牺牲这麽多。
洛荆言神色复杂的很,玄熹叹了口气,拉住洛荆言的手,扶著他坐到马车外面。
马鞭子抽了一下,玄熹歪著头,嘴角带笑。
「你饿不饿,你睡了四天,我只喂了你一些羊奶。」
玄熹看了看洛荆言,话里话外轻松极了。
洛荆言手掌渐渐紧握,四天了,马车跑的这麽快,他们早就离开京城了。劫狱、逃逸、知法犯法……
这是几罪并罚的过错。
玄熹探著身子从马车里抓出一只羊皮水袋,放到洛荆言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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