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轻风暖日般的心的乔南枫,这并不会因为少了一只手,变了一双眼而改变的。
晋三郎看着他这副模样半晌才开口问:“枫哥你什么时候下凡找苏招悦母女?”
“我不会再下凡见她们了。”乔南枫低声地回答。
“为什么?!”晋三郎不懂,现在明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为什么不下去跟苏招悦母女重聚,“是药王不让你下去?”
乔南枫摇摇头,“不是父王不让我下去,是我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了。过越仙台的传送阵需要用大量的灵气来撑着,我现在的身体受不住传送阵内纷乱的灵气,是我下不去了,跟别人无关。”
“就算现在不行,等你身体养好了,也能下去啊!”晋三郎不懂,为何乔南枫说再也下凡见她们了。
“青玄子说我这身体起码要养上百年。”乔南枫微笑着,看不出是喜是悲。
晋三郎听了乔南枫这话,觉着是当头一棒,他忘了苏招悦她们是凡人,忘了她们的寿命本就短暂,而且胎里的孩子被抽走了一半的精血,麒麟仙君说过,孩子或许会夭折,但是晋三郎不想就这样放弃,他觉得方法总比困难多:“我可以带些灵丹妙药下去给苏招悦母女吃,这样就能保她们长命百岁,等到你身体好了,你就可以下凡见她们了。”
乔南枫看着晋三郎不说话,他像是一块冰雕,寒气簌簌地在他身上散出,晋三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现在的乔南枫有些说不出的陌生。
“三郎,你知道吗?”乔南枫幽幽地开口了,“有时候,活着是一种痛苦,死也是一种解脱。”
晋三郎无法理解乔南枫这样的话,更加无法理解他连下凡去见苏招悦母女的念头都没有了,明明当初他们还爱的那么深切,怎么转过头来一切都变了?晋三郎突然觉得乔南枫不像乔南枫了,看着冰蓝色眸子的乔南枫,只觉得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晋和愠一直在门外听着,微微有些慨叹,觉得乔南枫虽醒来了,可是身体还是很虚弱,现在应该多休息,便进门把晋三郎带走了。
如晋和愠所料,乔南枫这次醒来并不能持久,他又昏睡过去了,就像一件精美的冰雕在床上沉睡着,乔傅钟坐在床边注视着他,魔焰的灼伤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疤痕,若不是那空荡荡的袖子和那双不似人的冰眸,他们或许都看不出他原来受过危及性命的伤痛。
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月,苏招悦临盆了,天地的植物都无风自动,天界的灵植更是兴奋异常,凡间的人以为有什么天灾要降临了,害怕地跪地向天求饶,但是天界的天族知道这是有新的药王血脉要诞生了的征兆,而这个动静竟然比药王独子乔南枫出生的时候还要夸张。乔傅钟没有因为天地植物的疯狂而欣慰,他拿着乔南枫给他的那瓶精血,一个人伫立在荷池的水榭里沉思,久久不动。
而乔南枫,作为那即将出生的孩子的父亲,仍旧躺在自己的床上昏昏沉沉着,对于外界所发生的异像一概不知。
这些天地植物足足摇摆了两天两夜才甘愿停下。之后的某一天,乔南枫终于完全醒来了,他唤来了晋三郎,让晋三郎去给苏招悦母女捎封信,晋三郎欣喜不已,他终于有理由可以下凡了!晋三郎立即去跟青鸿天尊报备,拿着乔南枫给苏招悦的家书,兴高采烈地下凡了。
晋三郎已经默默打算好了,送完了信,他也不会回天界,他要留在凡间寻麒麟仙君。晋三郎始终认为宵易没有死,就算要他踏破天涯,也一定要找到麒麟仙君。
☆、告别
“娘亲,我求求您别烧了,别烧了……”小巧儿紧紧地抱着苏招悦,不让她继续烧家书。
苏招悦没有力气挣脱,她现在是病得连一个孩子的力气都比不上了,只能轻声说:“小巧儿,这些纸迟早都是要烧的,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烧,那就让我提前把它们烧了吧……”
小巧儿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是给爹爹的家书,以后要给爹爹看的!我不会烧掉的!”虽然她知道苏招悦时日无多了,可是眼睁睁看着娘亲把曾经视若珍宝的家书烧掉,小巧儿的心痛得就像是有人用烧红的烙在上面烫了一个又一个窟窿,娘亲已经在想自己的后事了吗?
“你爹爹怕是看不到了。”苏招悦气弱地回答,眼泪也一滴一滴顺着凹陷的脸颊淌下。
小巧儿连忙给苏招悦擦眼泪,“娘亲,我们可以找仙人帮忙送信,我还可以修仙,一定有办法可以把家书送到爹爹手上的!一定有办法的!”
“就算你把信送到他手上,他也看不到了。”苏招悦似乎想到了难过的事情,突然泪如涌泉,小巧儿怎么给她擦也擦不完。
小巧儿很想问爹爹为什么看不到,可是她看到娘亲如此痛苦的样子,便忍住不敢再问了。
苏招悦默默地流着的泪,把一张又一张家书递进火盆里,她似乎也很挣扎,手用力地捏着家书,用力到青筋凸起,苏招悦似乎也很舍不得把它们烧掉。
“小巧儿,我走了以后,你要怎么办?”苏招悦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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