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等在门外,焦急不安的病人家属见到主刀医生的刹那,连忙扑了过来。医生错开一步,避开了家属企图抓过来的手指,声音冷漠又克制地说:“抱歉,我们尽力了。”
而后,医生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似的,匆匆离开了。镜头拉远,医生背后爆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
这段严陵手术失败,群众调度,镜头安排颇有些复杂的开头,越肖山估摸了一下,剪辑完不会超过三分钟。
主刀医生的饰演是厉铮,他虽然没有演过戏,但是镜头感非常强,每一个节奏都拿捏地刚刚好,不多不少,简直让人怀疑他其实是正经科班出生。
镜头里,主刀医生脚步不辍,直接进了拐角处的内部洗手间。他反手锁上门,后背重重地靠在了玻璃门上。仿佛卸掉了无坚不摧的伪装,摘掉口罩露出硬朗英俊五官的医生,流露出了深深的疲惫。
这里是一个特写镜头,厉铮饰演的主刀医生严陵,在此次意外的医疗事故发生后,躲在无人的洗手间,显现出了他内心的挣扎与轻微的自我厌恶。
手术失败,与它本身的复杂程度固然有关,但是与严陵的失误也同样脱不了关系。
严陵后背靠在门上,双手略有些僵硬地落在双腿两侧。他微微弯着上半身,像是被病人的性命压弯了挺直的脊梁,眉心无意识地皱出道刻痕,眼皮耷拉着,线条过于分明的嘴角微微下撇,垂出苦涩的自嘲。
镜头外,目睹了厉铮一系列动作和微表情的苏言,不由慢慢直起了背部,他嘴角一点戏谑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郑重的表情。
动作维持了约莫五秒,严陵动了动,开始一言不发地脱身上的手术衣。
在他改变动作时,苏言回头看了眼越肖山身前的监视器,发现从推进特写开始,时间线刚好走了五秒钟。
而镜头里,脱完了沾着血液的绿色手术衣,正准备脱洗手服的时候,严陵的电话响了。他摸出手机,视线在扫过来电人姓名后,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改变了。
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严陵接听了电话:“喂,小罗。”
“严医生您在哪儿?主任让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严陵说完,客套又疏远道了谢,随后他挂了电话。把脱下来的衣物扔进废弃物篓里,严陵拉开门,去了主任办公室。
沿途遇见许多同事,一边和他打招呼,一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严陵佯装不知,客客气气地和同僚点头致意。
到了主任办公室门口,严陵先敲了敲门,得到回复后才推门进屋。
“主任,您找我?”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严陵率先开口了。
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主任点了点头,示意他坐,而后斟酌着措辞,缓缓地说:“小严,腹膜后肿瘤切除手术向来是内科手术中,最难啃的硬骨头。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实在是意外,毕竟谁都不能保证手术完全没有风险。”
“你是年轻一辈当中,我们最看好的一个了。不能因为偶然的意外,就有什么心理负担。”
严陵嗯了一声。
老主任看着严陵的脸色,叹了口气,“这样吧,我给你安排年假,你先休息一段时间,缓缓再回来上班。”
“谢谢主任,那我就先回去了。”
老主任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严陵回自己的办公室换下白大褂,拿了随身物品,就从医院出来了。正是倒春寒时候,又没到下班的点,严陵穿着深色大衣,脖间随便围了条灰色围巾,行走在人影萧条的欧式风情大街上。
色彩鲜艳的欧式建筑,与街道另一边颜色寡淡的河水形成了强烈对比,一身阴郁深色装扮的严陵行走其中,仿佛与周遭格格不入,又像是彼此相得益彰。
越肖山特意选择此处作为苏言扮演的傅恒和严陵初次见面地点,一是对比强烈的布景暗喻了两个人的性格,苏言饰演的傅恒热情奔放,而严陵则内敛含蓄。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这段布景其实隐隐预示了两个人的感情走向——从轰轰烈烈到平淡如水。
苏言已经在事先布置好的画板后就位了,按剧本走向,严陵一分钟后将会路过苏言摆的小画摊。
及肩的头发在脑后整齐地束成一束,看起来还是在校大学生的男青年捏着笔,专注地画着画。寒风吹过,画纸哗哗作响,男青年连忙伸手按住了画纸的一个角。
苏言等了两等,都没等到他“同学”的胳膊肘,不由转过了头,刚好看见本该一边抽着烟一边走过来的厉铮,被呛着了。
让从来没抽过烟的人,勉强做一下老烟枪磕烟点烟的动作还行,想要深得神|韵,可就得大量练习了。
苏言有点好笑,更多的却是心疼。厉铮原本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他只用待在惊鸿的总裁办公室内,指挥别人忙成一团就行,而不是像这样风餐露宿地努力演戏,尝试着做一个合格的演员。
看到厉铮被呛到,越肖山哭笑不得地喊了咔,她拿手朝苏言一指,又往厉铮的方向一划,简明扼要地下达了指示:“苏言你去教厉铮抽烟。”
苏言不等她说,早就把画笔一扔朝厉铮走过去了。
边伸手替厉铮顺了顺背,苏言边随手掐灭了他手中的烟蒂,而后对着越肖山的方向,提高嗓音道:“越姐,一时半会儿教不成抽烟,我申请今天放假!”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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