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目光如剑,剜了吴秉秋一眼,手仍不肯放开。
吴秉秋被他目光一刺,面色煞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放开他。”朔方流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身後,伸手抓住男子的胳膊,用力一握。
男子微微皱眉,似乎还想硬撑。
我已忍无可忍,讥诮道:“温春子早已和我们有约,你就别死缠烂打了,何况在这里拉拉扯扯,你就不怕被管事的人看见?”
周睿也讥笑道:“没准明天比试的是武艺,你的胳膊还要不要了?”
男子面色铁青,甩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吴秉秋低著头,紧随他而去。
温春子看著吴秉秋远去的背影,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我忍不住问道:“他就是吴秉秋的师兄?”
温春子微微点头,道:“他叫吴夏衣,是小秋的二师兄。”
周睿道:“他也姓吴?”
温春子道:“弦风阁主门下有四大弟子,分别是吴春申、吴夏衣、吴秉秋和吴即雪,他们四人的身份之所以与弦风阁其他弟子不同,只因他们都是弦风阁主的亲生儿子,而他们四人之中只有吴夏衣是阁主的正房妻子所生,其他三人则是侍妾所生。他们之中吴夏衣天资最高,又是嫡长子,掌门之位迟早也是他的,因此小秋他们都十分敬畏他。”
我见他说起小秋,神色又黯淡了几分,便拍著他的背,安慰道:“那个吴秉秋虽然言语冷淡,却似乎在暗暗地帮你。”
“我也是这麽认为的!”他眉开眼笑,转而看向周睿,“对了,你之前好像有话要问我,现在问吧。”
周睿支吾道:“我不急,回去再问吧。”
午膳时,私下里常到赌坊赌钱的那个老管事又偷偷地跑来豔素宫向朔方流透露,说今後的一段日子里将接连进行小组擂台赛,最後胜出的三队强者才有资格进见九宫城主和少主人。
我、周睿和朔方流、温春子的目标一致,自然组成了一个四人小队,为了不拖小队的後腿,我只得临阵磨枪,趁著其他人睡午觉的时候叫朔方流陪我练武。一直练到日落,同院的人都去吃晚饭了,原本在温春子那里做客的周睿也回豔素宫来了,我已累得直不起腰杆,便叫周睿扶我回房歇著。周睿打一瞧见我起,就面泛红晕,默默地扶我进房躺下。
我盯著他看了半晌,问道:“你的脸色不对呀,下午你和温春子都做了些什麽?”
他飞快摇头:“什麽也没做。”
我很是怀疑,斜睨著他,追问道:“什麽都没做,你还能这麽晚回来?”
他寻思片刻,回道:“我们一直在聊天,温春子和我说了他小时候的遭遇,还说了他是怎样认识吴秉秋的。”
我换了个侧卧的姿势,道:“嗯,说来听听。”
“温春子说他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从小就跟著一个老乞丐讨饭吃。”他也脱了鞋,坐到床上来,“他十岁那年,夏国各地闹灾荒,他们到处都讨不到东西吃,老乞丐不久便饿死了,温春子也面临绝境,只能每天睡在街角等死。某天,一个小男孩和他的乳母经过街角,看见了温春子。男孩见温春子面黄肌瘦,十分可怜,便吵著闹著要乳母把身上的散钱都捐给他。乳母捐了钱,小男孩还嫌不够,又把自己胸前的玉兰吊坠摘下来,送给了温春子……”
我插嘴道:“我看温春子平时老戴著个玉兰簪子,款式挺别致的,原来那支簪子是用吊坠改制而成的呀。”
周睿点点头,接著道:“温春子得来的钱很快就被同一条街上的乞丐抢光了,他只保住那个玉兰坠子,可他舍不得把坠子当掉,仍旧每天挨饿。幸亏後来有个过路的僧人救了他,并带他回龙牙寺,传授他一身武艺。”
我笑著接口道:“再後来,他学成出寺,走遍夏国,终於找到了那个曾经接济过他的小男孩,而那个小男孩就是吴秉秋?”
他笑嘻嘻地道:“这不是明摆著的吗?他那麽喜欢吴秉秋,恨不得以身相许。”
我摩挲著下巴,冷不防问道:“温春子和你说了他的秘密,你又有什麽秘密可以告诉他呢?”
他吃了一惊,赶忙下床穿鞋,边往外走边说:“我去帮你拿饭菜过来。”
作家的话:
今天第二更。
☆、第十三回
次日,各宫各院的小管事才收到指示,向众人宣布小组擂台赛的规则,吩咐众人尽快组队,各队人数不限,组成之後再将队名上交,然後抽签决定各队的比赛顺序。
隔天用过早膳,侍卫队便带领众人到饮光殿前的广场上集合,广场上已搭起一左一右两个四方擂台,两个台子上的比试将同时进行。
饮光殿前的月台上搭了一个凉棚,凉棚下面一共摆了六桌席位,观赛的人还没有到,裁判官已在宣布第一轮比试的四个小队的名字。
直待他念完,我才松了口气,道:“幸亏我们不是第一轮出场。”
朔方流道:“早点出场有什麽不好?站在台下看著别人流血流汗,自己却闲得发慌,不是更折磨人吗?”
我一面抬头看看晴朗无云的天空和那一轮光芒四射的太阳,一面反驳他道:“今天一共要比十场,虽说每场比完之後都有歇气的时间,可我们越早出场,比的场次也就越多,今儿个日头那麽晒,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温春子笑道:“朔方兄的意思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应付所有对手,用不著我们上场,他一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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