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红药四十年前武林中艳名远播,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江湖男儿愿拜在她石榴裙下的不计其数,沐红药却一个也瞧不上,博茫山一战后更是行踪全无,从此消声隐迹。当年沐红药正值妙龄,不但美貌,武功更是出类拔萃。但凡女子独行江湖,众人抬爱,自然取个仙、姝之类的雅号,她却偏偏得了罗刹二字,可见出手之狠更胜绝色容颜,着实令人畏惧胆寒。
沐红药扇了郭冉两个耳光道:“平门剑派的小乌龟,我问你,平老乌龟死了没有?”郭冉虽知这女子与自己一般并无内力,但见她出手如风,又是与师父相识的前辈高人,心中已惧怯了三分,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卧病在床,沐前辈为何恶言诅咒?”沐红药闻言娇笑道:“打了你两个耳刮子,小贱人便成了沐前辈,不错不错,孺子可教。”郭冉抬头偷瞧她,囚室之中光线黯淡,依稀能瞧见沐红药一对眸子盈盈秋水,眉目如画美艳动人,当真是绝色丽人不可方物,心中竟是一荡,进而又想:这雪罗刹与师父同辈,少说也得五十有余,怎的还与妙龄女子一般貌美,难道她竟有甚么容颜永驻长生不老之法?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听沐红药道:“小乌龟,我当年当你师父平老乌龟的面发过誓,他活着,沐红药今生今世不履中原半步,可要是让我瞧见他门下弟子,我必定见一个杀一个,杀到他灭门方休。”她语声温柔全无杀气,说的话却骇人听闻,郭冉一颗心登时砰砰直跳。
沐红药瞧着那名平门弟子道:“你也是平老乌龟门下,我先杀了你吧。”说完向他走去,那人见沐红药是个女子,心想自己与师兄联手,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女人,当下站住不动。沐红药走到他跟前,将他手腕握起,那人本想挣脱,但觉沐红药一双手滑如凝脂柔若无骨,摸在腕上十分舒服,接着脉门一痛,手腕上被她指甲划破一道细口。那人见伤口极小,不以为意,正想说话,口鼻中竟有些麻痒,抬起左手一摸,自鼻腔嘴角流下几道黑血。郭冉见了又惊又怕,沐红药放开手,瞧着那平门弟子哀号不止,双手猛抓胸前,将衣衫尽数撕裂,又将胸口抓得鲜血淋漓。众人心惊肉跳,知道沐红药指甲上涂着剧毒。郭冉更是面如土色,想到方才被她掴了两掌,若不小心指甲刺破皮肤,那是片刻之间便命丧黄泉,不由得浑身发颤,隔了半晌才道:“你……你当真杀了他?”
沐红药微微笑道:“是啊,他是平门弟子,我说过见了平门弟子便杀,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郭冉道:“那你说过不回中原,怎的……却不守信?”沐红药笑意敛起,冷冷道:“这要问你师父为何先失信于我。”郭冉瞧她神色忽然转恶,心生畏惧,忙问道:“师父他老人家如何失信于你?”沐红药道:“他说过若不能娶我便终生不娶,我却得了消息,知道他悄悄娶了一房妻室,可有此事?”郭冉心想师父确实十年不曾娶妻,后来有回下山接了个女子回来,说是随父任满回籍的官家小姐,路上遇见山贼举家罹难。这女子既非江湖人,师父又十分谨慎小心,此事唯有自己与几个师兄弟知道,且都在师父面前立誓绝不外传。平万钧与那女子其实并未成亲,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名分,他一方掌门非僧非道,壮年之龄如何能忍得住不娶妻妾,郭冉当初不明白为何师父成亲如此神秘鬼祟,今日见了这毒手催命貌美如花的雪罗刹便明白了几分。沐红药冷笑道:“他自以为偷偷娶妻,不给人知道便也能瞒得了我,听说那小贱人已被擒到这山上,我先杀了她,再去杀平老乌龟泄愤。”
唐谦听了一会儿道:“毒婆娘,那姓平的老乌龟老子见过,长得其貌不扬一脸猥琐,你虽年纪不小,但花容月貌,你们两人是大大的不般配。”沐红药年轻时起练一门内功心法,长久修习驻颜有术,几十年来容颜不改宛若少女,可但凡女子最忌讳旁人说个老字,听了唐谦的话,顿时右手一伸往他面上抓去。唐谦忌惮她指甲上的剧毒,倒不敢轻敌,往后一退避开。沐红药见他身手灵活绝非郭冉这般脓包,又早有提防,只靠用毒未必能取胜,便灿然一笑道:“一刀斩恶唐先生,我记下啦,今日我用白首蛇毒杀你难免叫江湖朋友笑话,若有命出去,咱们再比过。”唐谦哈哈笑道:“毒婆娘,你自己打不过我却偏要说怕江湖朋友笑话,我现下一把掐死了你,岂容你占这便宜?”沐红药娇滴滴道:“我是弱女子,自然要为自己挣些便宜。我与平门剑派的梁子和旁人无关,那平老乌龟长得好不好看,我们两人般不般配也不要旁人多管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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