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脚上绑着细细的绳索,绳索的尽头便是笼子。
鸟拼命地飞,最终挣脱了绳索,可脚上却永远留着一道难以遗忘的伤痕。
天挺冷,柯西宁裹紧外套,身体稍微往里缩了缩。他见严叙没有任何回应,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严叙,你真的不想让我红吗?”
比起签字那天难以置信的质问语气,这次柯西宁的心态平稳了许多,更多的是好奇。他定定地注视着严叙,期待他的回答。
严叙闪躲开柯西宁灼灼的目光。
柯西宁感觉挺失望的。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柯西宁扯了下嘴角,“面很好吃,今晚我过得很愉快。”
严叙在宁家苑吃饭的时候喝过酒,不能酒后驾驶违背交通规则。最后,还是阿杰过来接他们回的酒店。
柯西宁一见到阿杰,就想到那个宿醉不醒的付琰,他问道:“阿杰,付琰怎么样了?”
严叙掀起眼角,不动声色地看了柯西宁一眼。
柯西宁假装没看到。
“挺好的。”阿杰笑着说,“付总酒品不错,喝醉酒也不闹,很快就睡着了。”
不久后,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柯西宁和严叙相继下车,阿杰把车开到负一楼的地下车库。
天色已晚,酒店大厅冷冷清清的,除了前台别无一人。前台小姐怕是困极,坐着也能打盹儿。柯西宁和严叙就在她的眼皮子走过去等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下来了。
柯西宁等严叙进电梯,才准备进电梯。就在这瞬间,严叙忽然伸出左手强硬地把他拉进了这个狭窄又闭塞的空间,他把柯西宁带到电梯的角落里。他长腿一抵,抬手压住柯西宁的后脑勺,将怀中人牢牢地困住。
柯西宁惊讶有余,反应过来后,反射性一般疯狂地挣扎。
“严叙,你疯了。”
他皱起眉头,用力推着严叙的胸膛。
没用。
他拳打脚踢,严叙西装裤的裤腿上蹭满柯西宁灰色的鞋印。
依然没用。
严叙仍然占有优势。
这人的力量向来比他强大得多,无论柯西宁怎么反抗和挣扎,他和严叙的距离也没有被拉开分毫。
柯西宁渐渐脱力,感到弱势的可悲。
“严叙,你放过我好不好?”他的嗓音沙哑,像是带着哭腔,又像是没有。
下一瞬,严叙的眼底浮现一丝复杂。
他的眸光凝视着柯西宁,许久未动,宛如一尊雕塑。
半晌,严叙的眸光微闪,高大的身影颤动了一下。
柯西宁以为严叙会放开他。可严叙的做法却出人意料。
严叙忽然低下头,双手捧着柯西宁的脸庞,不由分说地亲了下去。不同于严叙制住柯西宁的强硬态度,此时的他温柔又耐心,一寸寸地描绘着柯西宁单薄的唇形。
比起吻一个爱人,严叙更像是在吻一个信仰。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太深入,只怕把怀里的青年给惊吓到。
柯西宁完全没料到严叙会突然有这样大胆的举动。比起再次尝试反抗,这时候他的情绪更多是懵。
严叙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明白对柯西宁来说死缠烂打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他才压抑着心中的感情,一点点地试图接近柯西宁。
今晚,他真的是疯了。
柯西宁的胸膛深深浅浅地起伏着,他的心跳如擂,不过他真切地知道,对方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楼层到了,电梯门缓缓地开启,闭合的狭窄空间里被破开一道细微的裂缝,露出些光明的影子。严叙依然吻着柯西宁,他的手稍微一抬,电梯门就被合上。
天地间,又仿佛只剩他们两人。
严叙吻得投入。
他尝到了一丝咸涩的苦味,而怀里的人害怕得在发抖。
严叙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单纯到只剩心疼的念头——他哭了。
他的西宁被他弄哭了。
严叙手足无措地放开他,电梯顶部的光线打在柯西宁略显惨白的脸上。他看起来无助又可怜。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
贪欢永远是短暂的,现实给了严叙狠狠地一击。严叙狼狈地后退几步,先是下意识低头,而后才缓缓掀开眼帘,无声地张了张嘴。
被严叙强行关上的电梯门再次开启。
柯西宁一个字都没说,沉默地离开,与严叙擦肩而过。
任由严叙一人停留在这个空间里。他觉得心头闷闷的,喘不过气来,背上又像压着千斤重的累赘。严叙的目光落在一处角落中,他像是在沉思,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最后,这个高大的男人,仿佛被压垮一般,缓缓地蹲下身来。
他的背影看起来很落寞,就像是江河上漂着的一叶孤舟,形影单只,独自飘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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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念过三遍后果然有效果。柯西宁的心绪逐渐沉寂下来,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至少在严叙的眼里,不那么慌乱。
一步步地走出电梯,迈步在一条走廊上,又拐了一个弯。
他确定严叙的目光不会涉及后,这条绷着的心弦才像弹簧一般松弛开来。柯西宁扶着墙壁喘息,把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全都抛之脑后。
过了良久,柯西宁闭了闭眼睛,没事人一般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重新回房。
他开灯,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漱……一切如往常一样,好像没有任何变动。这又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一天。他、严叙还有付琰吃了一顿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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