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门外。引擎声在后院响起, 动静还挺大,唯一的那枚电灯泡走了。
严叙在厨房鼓捣着他新买的砂锅。
柯西宁无声无息地站在他的身后, 一点声响都没,本想着许久未见恶作剧一下, 吓吓严叙。可没过多久, 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 严叙缓缓地转过身来,看见他眸光一亮,却没有太多惊讶神色。
他解下系在脖子上的暗色围裙,浑身上下透露着家居的温和气息。严叙身材高大, 气场犀利, 但这种气势放在他身上却又不违和。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矛盾又协调地放在一个成熟男人身上, 平添一份不一样的人格魅力。
“无聊。”柯西宁有些遗憾地埋怨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
严叙说道:“你要给我惊喜, 下次可以骗我赶不回来。”
想来也是, 柯西宁早就对严叙提了机票的时间,他又主动拍阿杰去接人。只要飞机没有误班,那么用后脑勺推算也能算出柯西宁回家的大致时间段。
严叙又不是傻子。
柯西宁小声地嘟囔道:“我又不是你,天天骗人,惊喜都变成惊吓。”
严叙听见了。
他失笑道:“西宁,那都是以前了。你想想, 我们重新在一起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柯西宁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没错。自从约法三章后,严叙就从未违背过一条。连上次参加《挑战自我》,于倩雯家里有事临时走不开,严叙好心派阿杰作为柯西宁的临时助手,纯粹也是抱着让阿杰照顾和保护柯西宁的心思来的,他反而还误会严叙是派了阿杰来监视他。
理不站在柯西宁这边。
严叙转过身去。柯西宁沉默一会儿,忽然张开手臂,从背后抱住严叙。
新家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暖气,又待在厨房那么久,严叙身上沾染了这些烟火气。柯西宁撩开严叙的薄毛衣,从衣摆的一角探进去,抚摸到男人的腹肌。
外头寒冬腊月的,柯西宁穿得再多,也抵不住那风寒,他冰冷的手触碰到严叙温热的肌肤,就像是从冰窖回来,好不容易钻进暖炉。虽知“暖炉”可能受不了,却依然残忍又贪恋地吸取他身上的热量。
柯西宁也说不上来他这么做的原因。这很不符合他平日处世的原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这样算是自私地把痛苦传递到了爱人身上。但他又的确想这么做。
此时此刻,他想把身上的一切都与严叙感同身受。无论是疼痛的,还是欢喜的,冷的,热的,什么都好,只要是能刺激到严叙,能带给他所有深刻的印记。
“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柯西宁心道。
这份鬼迷心窍和九年前的迷恋相较,不分上下。最大的区别是,柯西宁胆子更大了。
严叙果然被冰得倒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生气,从毛衣外头拉住柯西宁的手,敛下眉眼间的温色,语气稍显严厉:“手那么冷,你穿了多少衣服?”
柯西宁闷声摇了摇头。他低下头,从里到外数给严叙看他穿的衣物。羽绒服和厚毛衣,秋衣和秋裤,还贴了暖宝宝。这穿得真不算少,放在阴冷的南方还是气温较低的北方,都不算少。
严叙本想像往常在微信和短信里一样劝柯西宁,冬日里多穿几件,不要只顾偶像包袱。可见此状况,他这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之后,他就只顾盯着柯西宁笑。
柯西宁解释说:“外头这风很大的。”
严叙拖长音地嗯了一声,仍然闷笑。
柯西宁又道:“今天特别冷。”
“对。”
柯西宁搜肠刮肚,还是找不出理由解释自己穿成熊似的怎么还是那么怕冷。面对着严叙这不带恶意的笑,他镇定自若地说道:“我想……我应该是年纪大了。比以前怕冷了。”
严叙走到柯西宁面前,揉了下他的头发,说道:“总之你记得多穿一点就好。”
柯西宁嗯了一声,快速地跳过这个话题,看了眼小火慢炖的砂锅,诚心求解释:“你都炖了那么久了,还没有好吗?”
“也没多久。”严叙语气平静地说道,“这是第二锅。上一个炖得不好,被我扔了。”
柯西宁问:“怎么个不好吃?”
“太咸。”
柯西宁可惜道:“我教你。下次做咸了你就多浇点水兑,这样咸味就淡了。”
严叙说:“那这样做出来,都是你以前那些黑暗料理。”
柯西宁不服道:“我做的怎么就黑暗料理了?每次你还不是都把它们吃下去,一点都不剩的。”
严叙无声地瞥了眼柯西宁。
柯西宁心虚道:“怎么了?”
“西宁。”严叙煞有介事地说道,“幸亏那些菜都是你做的,否则我不会吃第二口。”
柯西宁听不出这是褒还是贬,总之心里徘徊着一种不爽但这毕竟是事实严叙似乎说得也没错的强烈情绪。
阿杰说得不对。这严叙哪里有一点想他的迹象,还不是在家里过得很好,日子也有声有色的。只不过是从严影帝的角色换成严姓家庭煮夫而已。柯西宁索性不打扰煮夫,坐到客厅的沙发里玩手机。
严叙洗了洗手,沉默地走到柯西宁身边。他缓缓蹲下来,负荆请罪道:“刚才都是我开玩笑,你不要当真。”柯西宁那些菜,算不上美味佳肴,但远远还够不上黑暗料理的份。
柯西宁如实说:“我没有生气。”
“嗯,我知道。”
柯西宁居高临下地盯着严叙那张云淡风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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