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纠正严叙,那栅栏里种的不是玫瑰,而是月季。那泳池水浅,也是供小孩子戴着游泳圈去玩水的,成年人不适合去那里游泳。
容雪见柯西宁发呆,轻声提醒道:“……西宁,你怎么了?”
柯西宁恍惚地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某一户的窗户,他眼睛笑得像弯月:“没事,只是这里环境虽好,但是租金太贵不适合我住,我就快要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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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西宁拿出钥匙开门,现在是傍晚,阳光渐渐收回去。
严叙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抽烟,像是一道孤傲的阴影。他听见动静,转头,眉头皱着一道深深的川字形。
这时候柯西宁才有些释然,原来浪费青春的不止是他一人。
爱人之间真是神奇的生物。多年前说着“此生契阔,与子成说”的情话,多年后,他竟然变得那么小心眼,计较着两人各自的得失,会因为对方比自己多痛苦一些、失去得更多一些,而感到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这怎么能是伴侣,敌人怕也差不离了。
柯西宁走到严叙面前:“严叙。”
严叙抬头看他,目光落在他受伤的额头上,他伸出手,想去触碰,想问问柯西宁,疼不疼。
柯西宁叹了口气,蹲下来,如释重负道:“我们离婚吧。”
第18章 离开
离婚,这个字眼看似很沉重,但柯西宁说出来之后,却好像彻彻底底地解脱了背在身上的负担,他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连看着对面这个恨不得永远都不见面的男人,都不怎么碍眼了。
柯西宁甚至觉得,也许他们以后还能成为点头之交的朋友。多年后,他有他的社交圈,严叙有严叙的社交圈,两个社交圈不小心碰撞到,也能蜻蜓点水地错开,心中没有芥蒂,擦肩而过。
这就是他和严叙最好的结局吧。
……
严叙低着头,没有看柯西宁,只是抖着手往衬衫口袋里拿出一支烟,胡乱地塞进嘴里,从茶几上捡起一个银制的打火机,凑进去点烟。
“啪嗒”一声,没点着。
他竭力保持冷静,颤抖着手继续点烟,仍然没有点着。
这打火机不便宜,是柯西宁当年送给严叙的生日礼物。柯西宁送的时候,笑着说:“严叙,我送你这个,不是鼓励你抽烟的,是让你每次看到这打火机,都能想起我,然后试着少抽几包烟。人家都说肺病都是抽烟抽出来的,我想你和我一起活到一百岁,然后两个老爷爷,一起手牵手去公园散步,所以你不要再抽烟了。”
柯西宁笑着说要一起长命百岁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这一转眼,柯西宁就不要他了。
连续几个开关声,严叙没有放弃,一次次按着那打火机,好像只要多尝试一遍,那火苗就会重新窜起。
柯西宁皱了一下眉,说道:“你别试了,没燃料了。”
严叙停止了一次又一次机械化的行动,他扯开衬衫的第一粒纽扣,跨坐在沙发上的腿稍微分开了一些。
他压着嗓音说:“有的,前两天我刚换的燃料。”
鼻音有些重。
“那就是坏了吧,这玩意儿都用了那么多年了,也该寿终正寝了。”柯西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觉得话题不应该再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扯。他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丢在茶几上,明明白白地摆在严叙的面前。
严叙拿起了文件,问:“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柯西宁想着严叙真是明知故问,那么大的几个字写在明面上,他还要多问一遍。他坐到另一处沙发上,“你不用担心,我找的这个律师是蓝宇多年的好友,他很有职业操守的,保证不会泄露我们俩之前隐婚的事。”
严叙捏着离婚协议书,静静地看向坐在远处的柯西宁:“怎么?你现在这么讨厌我,连坐在我身边,都不肯了吗?”
从柯西宁提起离婚,严叙直到现在才抬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柯西宁注意到严叙的眼眶是红的。
他有些拿不准严叙这是什么意思,只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放心,离婚协议书上都有写明财产归属。我不会拿你一分钱的,我自己的东西自然会拿走,你的我也不会动。房子虽然署名是我的名字,但却是你付的全额,这么多年我住着也算是占你的便宜,所以房子我不会要,我会过户给你。”
说到这里,柯西宁笑了笑,把签字笔都放在了茶几上:“房屋转让书我都拿来了,你可以和离婚协议书一并签了。”
严叙看向离婚协议书,最后那一行,柯西宁已经签上了他的名字。
“我不离。”严叙定定地看着柯西宁,怕没说清楚,又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像是在说什么誓言,“柯西宁,我绝对不会离的。”
话音刚落,严叙就在柯西宁的面前,把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柯西宁仍然无所谓:“你撕也没事,反正我可以打印十份二十份,甚至上百份,就几分钟的事情。但我离婚的想法是不会变的,大不了我们分居耗上几年。反正七年都耗完了,还怕这区区两年吗?”
严叙垂落下来的手紧了一下,又松了开来,有些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你和我相处的每一天都很折磨?”
“是。不止每一天,简直每一分钟都很难受。”现在就是如此,柯西宁完全待不下去了。他没有再理严叙,从主卧室拉住一个大行李箱,把自己的衣物一件件地收拾到里面。
男人的衣服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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