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仿佛是用勺子,刮在人的脑膜上。邵续霖头一晕,扶住椅子的副手,才勉强站稳。
“我没有!”邵续霖仍旧说。
那声音又恐惧地响起,这次的延续时间更长。虽然几日没有好好就餐,邵续霖仍旧感到胃部剧痛,有想要呕吐的难受感觉。
那声音似乎猜到了邵续霖不会配合,没有感情的说:“2月24日深夜,你和你的养父,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然后,你的养父回到了办公室,你被你的哥哥简桦拉到了餐厅。但是这时,有人来到,按响了门铃,简桦去开门。你拿起了桌上属于你的餐刀,来到将军的办公室,杀害了他。”
随着他的话语,巨型屏幕上一一显出了所有的证物。染血的餐刀,旁边还有指纹对比,养父门上被自己闯入时踹坏的痕迹,已经全是鲜血的写字台。
邵续霖勉强克制住头疼带来的不适,冷笑着,为自己争辩道:“桌上有几把餐刀,我为什么不拿一把干净锋利的,偏偏要绕远拿晚餐时自己用过的那把?”
那声音安静了一会,说:“谢谢提醒,这个漏洞我们会在证词中修改。”
邵续霖一愣,一时竟然不知道他这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你杀害了将军。整个案件的全部真相,我们已经整合了当时在场的简桦的证言、虞飞城的证言,与案件有关的勤务兵翟某的证言,将军副官路某某与其妻子的证言。他们确认无误,证言证物有效还原了当夜的情景。”随着声音,屏幕上又出现了数人的证言,最后都有各人的签字确认。
邵续霖怔怔看着简桦的名字,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现在,需要你本人确认一下,案发的动机。”那声音也不顾邵续霖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下去,似乎邵续霖的反应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你的亲生父亲,十二年前因谋杀罪、叛国罪、间谍罪被捕。主审这个案件的就是你的养父,你的养父在办案过程中秉公执法,很快查处了犯人的罪行。犯人眼看不能脱逃,畏罪自杀。”那声音说。
邵续霖抬起头,原本死灰一般的心,忽然又燃起了一簇名为愤怒的火焰。
“将军可怜你,小小年纪没有双亲,把被其他亲属遗弃的你接回家中。想不到,终究养虎遗患。”那声音说什么,都毫无感情。
“撒谎!”邵续霖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只是他才开始说话,那刺耳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仿佛有电锯在神经上摩擦。
“我爸爸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我们都没有杀人。”邵续霖不顾疼痛,继续说。
那声音更大了,邵续霖的耳朵疼痛得像是要被什么穿透一样。、
“你们在害怕什么?十二年前害死我爸爸,现在又害死我?”邵续霖说,一阵剧痛过后,右边耳朵有血淅沥沥滴了下来。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邵续霖忍无可忍,忍住头疼,回身端起自己坐的折椅,用力向声音似乎传来的方向砸了过去。
“哐”一声巨响。折椅似乎砸到了玻璃上。
刺耳的声音骤然消失了。照射在他身上的那束白光也灭了。
有人外面冲了进来,把邵续霖按到了地上,还有人,把挣扎的邵续霖的头往地上磕出血来。
灯光灭了以后,邵续霖艰难地侧过头,终于看见了上方玻璃窗外,昏暗灯光下的人影。
为首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眉心到鼻梁右侧的位置有一道伤疤,破坏了那张原本极为英俊的脸。他的眉眼依稀有一点熟悉。
他的身份似乎很高贵,卫星城的两个副指挥陶顺和虞飞城都只能在他身后。后面还有几个人,灯光较暗,看不清晰。
“我反对这样的简单粗暴的审理,”邵续霖被带走以后,在旁边审讯的房间里,人也走了大半,最后只剩下那个陌生男子和陶顺以及虞飞城。虞飞城对那个陌生的青年男子说,“我不认为邵续霖会是凶手。虽然他的嫌疑最大,但他一直在为将军做救护,那种感情是装不出来的。还有将军死前的表现也没有表示邵续霖就是凶手。”
“不用说了,”那男子说,“这些你在笔录里已经说过一遍了。”
“可是被您抽走了,”虞飞城压抑住话语里的愤怒,“您抽走了所有有利邵续霖的证言。”
那男子看看虞飞城,笑了起来,他一笑,脸上的伤疤显得更加古怪狰狞:“首先,除了邵续霖,没有其他任何凶手的嫌疑人。其次,不管邵续霖是不是凶手,他都必须死。”
他的话很简单,却让虞飞城说不出话来。
“这是首都方面的意思吗?”在一边的陶顺问道,他方才一直没有说话,似乎也不认同男子对待邵续霖的态度和处理方式。
“这是王宫方面的意思。”男子意味深长的说。
“是因为他的父亲?”虞飞城问,声音里浓浓的全是焦虑和嘲讽。
男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们明白了。”陶顺说。
“还有一些证词证物的缺陷,希望你们能帮忙弥补一下。”男子说。
陶顺和虞飞城都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离开了黑屋。
☆、前路茫茫·1
简桦站在卫星城指挥中心的大门前。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
大理石地面光亮得能照出来往行人的影子,扭曲成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等了很久,才看见头发灰白的老人从指挥中心里面出来。
“陶大校。”简桦迎了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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