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昂搭了话。“你怎么老是会在这儿?”
“大人不是说了不准我跟大人交谈?”
宋绰抽了抽眼角,转身就走。不交谈就不交谈,稀罕吗?
就这样,赴任三年里,他撞见李叔昂的次数实在是多得惊人,尤其在第三年时,他遭人诬陷入狱,而后证人在堂上翻供还他清白,甚而破了大案,揪出了欲陷害他的巡抚,那时也见李叔昂就站在衙门外,他假装不期而遇地出现在他面前,甚至等在掏金城一整个月,陪同他返京。
这家伙……真懂得怎么教他心软。
但最可恨的是,他才对他心软,这小子回程的路上竟拐到蟠城,只为了替一位花娘赎身,当时他连掐死他的念头都有了。
幸亏那花娘只是成了他的大掌柜大账房,压根不是打算纳她为妾……那时,他松了口气。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非得要为李叔昂牵肠挂肚,为什么要因李叔昂的一举一动而患得患失?李叔昂到底是凭什么如此左右他?
宋绰想想个明白,但思绪却不住地溃散,只觉得身子发烫。
迷糊之间,他感觉身下仿佛压了个人,他张开了眼,注视着身下的人,瞬地,他心旌动摇着,只因在他身下竟是肌肤染著绯红的李叔昂,他的双腿被他扳开,他甚至可以瞧见他腿根的痣,他强硬地进入他,将渴望埋入他的体内,看着他的灼热同样昂扬着,他莫名亢奋,疯狂地一再渴求。
像是怎么也要不够,他沉沦其中,一次又一次地宣泄着。
第五章
宋绰猛地张眼,随即翻身坐起。
他粗喘着气息,环顾四周,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发觉这里是柳园的客房。
怎么又是在这儿?
他皱着眉托着额,却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又睡在这儿,而最鲜明的记忆,竟是梦境里火热的交缠。
才一回想,竟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隐隐有了反应。
几乎同时,有人开了门进来,他心虚地抬眼望去,惊见是宋纭。
“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宋绰不解问着。
宋纭看了他一眼,将水盆搁在花架上,才凉声问:“大哥又忘了吗?”
“忘了?”宋绰是何许人也,哪怕什么都记不得,但凭宋纭一句便知道——“我又喝醉了?可我昨儿个不是只喝茶吗?”
什么时候他连喝茶都会醉了?别吓人了。
宋纭用万分无奈的神情注视他半晌。“大哥,你喝了我的酒。”
宋绰愣了下,随即迁怒道:“你这家伙,不是跟你说了喝酒误事,要你在外别喝酒的!都是因为你把酒杯放得太近才会教我喝了你的酒!”
宋纭不言不语,将拧干的布巾递给他,便走到离他最远的椅子坐下。
“你这是怎么着,难不成我又亲你了?该难过的应该是我吧。”宋绰没好气地擦着脸,对二弟的刻意躲避非常不以为然。
宋纭张口欲语,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等着宋绰稍作梳洗后,才想起昨儿个的事,随口问:“雍王爷打算替李叔昂调米了?”他想,依他俩的交情,雍王爷应该不会拒绝,至于李叔昂会付出什么代价,一点都不关他的事。
“答应了。”宋纭水火淡声应着。
宋绰哼了声,深吸了口气,随即起身。“走了。”
“大哥不去看看李叔昂?”
“我为何要去看他?”他不耐反问。
“大哥到底是看李叔昂哪里不顺眼?”
“全身上下都不顺眼,可以吗?”他的癖好,他的八面玲珑,他为求钱财连自己都能当商品卖!
混蛋,当初根本不该管他死活的!
“我不觉得李叔昂有哪里不好,打从他和大哥亲近之后,他变得开朗,如今手段圆滑,长袖善舞,这都是经商必备的,我觉得他很好。”
“你又知道什么?他喜欢将小姑娘扮成小公子,这种癖好……”
“大哥,放眼京城,谁不知道李叔昂有这癖好,可你听过有什么尸体在半夜里从李宅、牙行、照云楼甚至是四季坊的后门运出吗?你可有仔细瞧过那些小姑娘用什么眼神看待李叔昂?全都是仰慕亲近的,真心诚意地伺候他。他纯粹只是看而已,又不是会把小姑娘给占为己有。”
“他当初就曾强占贴身丫鬟!”
“他才是那个被强的。”宋纭无奈地替李叔昂辩白。
“……嗄?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有哪个姑娘家有本事可以强了一个男人?”宋绰听得火气更盛。“还有,你是上哪听见这么荒唐的传言?”
“宋繁说的。”
宋绰顿了下,坐到他身旁。“宋繁?”
“嗯,我的话大哥可以不信,宋繁的话大哥总该信了吧。”
“怎么可能?他再怎么怯懦也不可能教个丫鬟给强了,他那时候是怎了,身子不适吗?”他推敲着,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何当初宋繁没告诉他这些事?
可他再仔细一想,恐怕不是宋繁没告诉他,而是他不愿意听吧。
“该是身子不适,可他怎会身子不适?”宋纭慢悠悠地问。
“我怎会知道?”宋绰说得没好气。
“宋繁说,那一日适巧李叔昂上门祝贺大哥中了状元的翌日清晨。”
宋绰微扬起眉。“那又怎么样?那晚……我喝醉了,他没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宋纭万分万分无奈地叹了长长一口气。那晚,他不小心撞见了,可那事要他说出口……他还真是做不到。
“怎了,话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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