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问:“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尼克勾起嘴角来,他想笑,但是这个笑不太成功。他似乎有点面瘫,所以这个表情对他来说很有难度。“我的头都断了,还不算死吗?”
老板摇头说:“死人是来不了这儿的。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只有活人才能来这里。”
尼克疑惑道:“我还活着?”
老板又问他:“你知道是谁杀的你吗?”
尼克说:“知道。是我爱的人。现在是我的仇人。”
“是谁?”
“穆勒。”
“这是个男人的名字。”老板肯定道。
尼克点头。“我一直是爱着他的,可他杀了我。还把我弄成了这样。”
老板说:“可你结了婚,有了老婆和孩子,你怎么还爱着一个男人?你在骗婚?”
尼克摇头快速否认道:“不,我爱海伦和孩子们,我也爱穆勒。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他双手掩面,小声啜泣起来。
老板皱起眉头,他此生最恨这种人。有手有脚,长得也端正。不经意间还流露出柔弱的气质来。不过他的死因也让他好奇,所以他继续问:“穆勒为什么要杀你?”
尼克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因为我不肯和海伦离婚。天知道,我是太不能离开海伦了。离了她,我要怎么活?”嘴上虽然这么说,当初他取下戒指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丝的犹豫。“穆勒那个穷鬼,跟着他我怎么买东西怎么过日子……”
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活。老板不想再听下去。他生硬的打断尼克的话问道:“你还有什么愿望么?”
尼克问:“什么?”
老板不耐烦的站起来,收走桌上的烟和打火机说:“本店除了是个饭店,还能满足你一个愿望。只要合理,本店都不会拒绝。”他走进厨房里,把烟和打火机还给小哥。跟他抱怨道:“等会儿我走了,你也不用管这个人。”
要不是店里面有规矩,进了这个店的人,他就不能拒绝。他何苦跟这么一个人渣周旋。
小哥把东西收起来说:“这个行。”他本来也不想去碰那个人,这也合了他的心意,只是“老板,这个月的工资你就不扣了吧,我还想换个手机呢。”
老板横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这时候尼克已经考虑好了。他说:“你就帮我把穆勒送进监狱吧。”
老板想这也可以,于是拿出契约让尼克签上名字。
老板离开以后,没衣服穿的尼克倒在了桌子上。他的头又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在桌子上滚了两圈,掉在了地上,脸朝着厨房的方向,尼克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
小哥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一颗狠狠盯着他的头,狼嚎一声滚回厨房抱着猫哥打颤。猫哥亮出爪子也抵挡不了小哥的热情。小哥跟猫哥打商量:“咱今天把店关了,出去遛一圈怎么样?要不然去宠物医院洗个澡也行啊?”
猫哥从小哥的魔抓下伸出头抖抖脖子。小哥纠结了一番,快速跑上楼拿猫哥的笼子,五分钟后,带着猫哥关了门,坐上摩托车,开往宠物医院。
他和老板都没能发现,半个小时后,尼克和他的头都从饭店里面消失了。
犯罪心理
如果要他相信镜子里的这个人就是尼克的话,他是坚决不相信的。这五短的身材,这傲娇的小脸,这金灿灿的头发……总之,这一定是另外一个叫尼克的小鬼,虽然他也叫尼克。
“尼克,起床了吗?我送你去学校。”摩根推门进来,看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很满意伸出大手来揉乱尼克的头发说,“今天起得很早嘛,小懒猪。”
尼克不满的甩开摩根的手,拿起椅子说:“走吧,去学校。”
尼克坐上车子以后,摩根才开门进来,递给尼克面包和牛奶,还把一顶棒球帽反扣在了尼克的头上,然后对着倒车镜,在自己头上扣上一顶同款的棒球帽。
他点燃汽车,拍着方向盘叫到:“嘿,宝贝,准备好了吗?我们去学校啦!”
是的,这是他最确信他不是尼克的一点,因为他还是个学生,就读于匡迪科附近的社区大学,会计专业二年级。因为父母双亡,也没留下什么遗产,幸而还能暂居在父亲生前好友德里克·摩根家里。
德克·摩根是个混血黑人,一张巧克力色的脸上,最显著的是那对像毛毛虫一样的眉毛,还有他那张油腔滑调最会哄人开心的嘴。
到了学校附近,摩根把车停下来叮嘱道:“今天是你大二开学的第一天,对你的同学们好一点,亲切一点。我不介意你找一个朋友,但是要认真找。今天放学后不要出去玩,早点回家。即使我不在家里,也要记得吃晚饭……”
嗯,或许还要加上一条,他是个老妈子。
尼克掏出黑框眼镜戴上,推门出去:“知道啦,就你事儿多。”
摩根抓住他的手说:“重复一遍我说过的话。”
尼克翻了一个白眼:“亲切一点,不要乱交朋友,早点回家,要吃晚饭。”
摩根竖起手指来摇一摇:“亲爱的,你错了。我是说可以交朋友,但是要好好看人。”
尼克扯出他的手,挥手打发摩根走:“好啦好啦,你快走吧。你上班也该迟到了。”
“ok,”看着尼克离开,摩根又赶紧说了一句,“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电话找我。”
回应他的是尼克轻轻挥动的右手臂。
摩根看着尼克的背影挑眉耸肩,重新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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