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少夫人呢,成亲那日少夫人盖着盖头,脸是看不到的,只觉得走路仪态很是好看,听说是种酒米的白家的卿倌,却一点看不出是农家孩子,想来是很认真在卿仪堂学习过的,这让两个人很有好感。
约好了明日上喜久醉的时辰,方管事和成掌柜便告辞离去了。夏越将人送出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回房。
式燕从云爹爹的院子回来,看到夏越在游廊上慢慢走着,是难得看到的肃着脸的夏越。看夏越似乎在想事情,式燕不敢开口叫他,倒是夏越一抬头看到了式燕,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从爹爹那儿回来了?”夏越快步走上去,习惯性检查式燕身上穿够没有,有没有带着袖炉。
式燕点头,乖乖把袖炉从袖子里拿出来给他看。
夏越检查满意了,才看到式燕怀里抱着个布包。
“这是什么?”夏越问。
“我给你纳了双靴子,你试试看?”
“靴子?”夏越很有兴趣,赶紧拉着式燕回了房。
式燕将布包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放着一双黑色的靴子。夏越拿起来看,靴子是麂皮的,绣了如意暗云纹,靴里纳了毡,厚厚的很暖和,鞋底也比较厚,不怕被雪打湿。
夏越穿上试了试,很合脚,又在房里来回走了几趟,然后笑眯眯地抱住式燕。
“怎么样?合脚不?”式燕抬头问他。
“嗯,很合脚,”夏越低头亲他,眼睛笑得弯弯的,“穿着很舒服,很暖和,我家式燕手就是巧,明儿我就穿这双陪你去拜神。”
式燕听了很高兴,眼睛亮亮的。
“啊,对了,还有这个。”式燕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递给夏越。
夏越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方帕子和一个钱袋。
“这也是式燕做的?”
看到式燕点头,夏越便把帕子和钱袋拿出来细看,帕子绣的是蔓草花纹,十分雅致;钱袋是抽口式的,蓝绸为地,正反两面绣了蝙蝠,内有两层,后面一层放了个小荷包,荷包上绣的是蝴蝶花卉,里头放有香囊。
夏越拿起荷包嗅了嗅,是很清新的木香味。
送荷包什么的,这种定情信物夏越拿在手里异常开心,他特地捏着荷包看着式燕,笑吟吟的也不说话,看得人把视线移开,然后他一口含住式燕红红的耳垂。
式燕浑身一抖,也不敢挣开,就闭着眼睛任夏越含着,却没想夏越突然轻轻咬了一口,还没等式燕反应过来,湿润温热的舌头就舔了上来。
“嗯……”
式燕忍不住哼出了声音,夏越听到后顿了一下,用牙齿磨了磨红得快要滴出血的耳垂,然后放开,捧起式燕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之前从来没在意沈大夫说的还不能圆房什么的,现在夏越才发现,这实在有点折磨。
都喜欢上了,人又乖乖在怀里一副随便他为所欲为的样子,可是偏偏又不能为所欲为,这口气憋得夏越只能去蹂躏式燕的嘴唇。
式燕不知道被夏越这样亲吻后嘴唇会肿起来,等到他陪着夏越午睡起来,照着镜鉴整理头发时,才发现自己的嘴唇似乎不能出门见人。
虽然初一没有什么要做的活儿,云爹爹也没说要他下午也过去,他完全可以窝在房里不去见人,但式燕还是忍不住瞪了夏越一眼,这毕竟太羞人了。
夏越被他一瞪,反应过来后反而显得更开心了,抱过来又要亲他。式燕想躲又不敢拒绝,只能小幅度摆头,他愿意给夏越亲,也喜欢夏越亲他,可是明天要去庙里拜神的啊,万一明天还没消肿可怎么办。
知道式燕的顾虑,夏越也不至于真的让他肿着嘴唇上庙里,只是抱着人轻啄了半天,又把眉毛眼睛脸蛋都啄了一遍,才放开人。
于是一个下午,夫夫俩就窝在房里安静地各自看书,偶尔式燕提些疑问,夏越都细细给他解答。外面飘起了雪,屋子里却很温暖恬静。
到晚饭的时候,式燕的嘴唇才终于消下去了一些。
16、初二拜神 ...
胤城就一个庙,建在山腰上,平时香火就很旺,到了初二来拜神的人更是接踵摩肩。
夏越出于上一世对节假日旅游景点恐怖人潮的阴影,一点都不想去人挤人,当然,也不愿意让式燕碰到太多熟人,所以天刚擦亮,夏越就起床准备了。
式燕现在几乎什么都听夏越的,夏越让他什么时候起,他就什么时候起了。服侍夏越穿衣洗漱之后,式燕坐到镜台前准备给自己梳头。
“盘起来梳个髻吧。”夏越走到式燕身后说。
“要梳髻吗?”
夏越从梳盒里把成亲那日的小银梳拿了出来,给式燕梳顺头发。
“梳个髻,再把小银梳插上去。”
式燕听着夏越这句话已经不是征求意见,语气还带了些不容异议的强硬在,虽然有些不明他的用意,但也还是听话地给自己盘了个髻。
夏越满意地看着式燕麻利的动作,这种什么也不问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服从态度相当取悦了他,看着式燕盘好发髻,他俯身在式燕头顶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将手中的银梳小心仔细地插上发髻。
按照习俗,银梳是要由丈夫给夫郎插戴的,一般是在出席正式场合才会用上。平日要插戴的话,若是得不到丈夫亲手帮忙给插上,也必须要经过丈夫允许的,一定程度上,银梳插髻是丈夫宠爱夫郎的象征。因此这个并不华丽的头饰却是骆越的夫郎最希望佩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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