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雁镇西。刀无心和阿眼站在一处卖早点的摊前。
一个憨厚的青年已经忙着开始收摊,他歉意地看着两人:“真是不巧啊,你们来晚了,俺们已经收摊了。明早早些时候过来,就肯定能喝上俺娘做的豆汁。”
冲着老实的青年点点头,阿眼无奈地看着刀无心:“喝不到了,就跟你说了,吃早点,要早些起来才好。”刀无心揽阿眼入怀,凑近他的耳畔,细语着:“你在我身边,起不早的。”瞪圆了双眼,阿眼急忙推开刀无心,满脸无措地四处乱飘,发现青年已经进屋,而街上的行人似乎也都没注意到,这才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刀无心握起阿眼胸口的手,十指交握,掌心相贴:“阿眼,我不在乎的。”周围人是什么样的目光,对他来说,都是虚的。只有将眼前人搂紧于怀中,身体相贴时那份温暖,于他刀无心,才是真实的。
阿眼点点头,却还是小声咕囔着:“在外面,这样本来就不好……”刀无心但笑不语,他的阿眼脸皮薄,还是不要太过欺负他的好。
今早,二人起身后,都还没吃东西。刀无心特地带着阿眼来城西尤婆婆这来喝豆汁的,没想到不凑巧,人家已经收摊了。思量了一会,他决定还是先带阿眼去别处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只是刚走没多远,后边就有人追来了。刀无心听见脚步声,回头望着气喘吁吁地站在二人面前的人————是卖豆汁的那个老实青年。
他对着二人说道:“俺娘说了,让俺带你们回去喝豆汁。”
刀无心看着阿眼,阿眼犹疑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
坐在店外,头顶是麻布搭起的小棚,二人端坐于阴凉处,避开了日光。青年端着两碗豆汁,笑着对二人言道:“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本镇的人,俺娘说,不能让客人大老远的跑来,什么都没喝就回去了。”
说着,青年将两碗热气腾腾地豆汁放在二人面前:“趁热喝,俺娘将俺和她的豆汁让给你们了。”
阿眼眨眨眼,不确定地问道:“我们喝了,你们不就喝不到了?”阿眼的话惹得青年一阵笑,他看着阿眼,摇头:“俺们家就是做豆汁的,还怕喝不到。小兄弟,你就安了心的喝吧,要是觉得好,下次早些来。”
人家都这么说了,阿眼也不矫情。谢过青年,握起调羹,轻轻吹了吹喝了口,直白道:“很清香,我不知道怎么说,但真的很好喝!”青年笑的爽朗,言道:“那是,俺娘的手艺举世无双。”说完青年也不打扰他们二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阿眼喜滋滋地又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带着豆类的清香,淡淡地化开于舌尖。“刀无心,这个真的很好喝。”阿眼见眼前的人眉头微拧,偏着头问道:“你不喜欢?”
刀无心道:“有些甜。”阿想起来了,刀无心似乎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有些自责,他怎么就只光顾着自己,都忘了刀无心和自己不一样,不喜欢吃甜的。
阿眼内疚道:“对不起,我都不记得你不喜欢甜的了……”刀无心起身坐在阿眼身边,肩并肩地靠着。阿眼侧着头,看他将豆汁一饮而尽,有些吃惊。不烫么?看了眼自己的豆汁,似乎还冒着白气……再看刀无心————眉头更紧了,看样子有些嫌弃,果真还是不喜欢甜的东西。阿眼见了呆呆地问出声:“很甜吧。”眉头都拧成这样了。
刀无心大手一伸,将阿眼拉向自己,两人额头相抵。看着有些小呆的阿眼,刀无心眼中带笑,轻声道:“烫。”阿眼愣了一下,眼角弯起,笑了,晶亮的眸子,盈盈秋水。
男人在阿眼的鼻尖上咬了一小口,惹得阿眼仓惶低头。“其实,我也有喜欢的甜。”
真的假的?刀无心也有喜欢的甜?阿眼抬眸,有些怀疑。
“就是你,阿眼。”阿眼眨着眼睛,消化明白刀无心的意思后,脸腾地红了,仿佛能滴出血般。窘迫地推开男人,阿眼下意识的端起眼前的碗,却被人抢先拿走了。
“刀无心!”哪有总是欺负人的!阿眼羞恼地瞪着他,却在男人深邃的眸子里想起昨夜的春宵帐暖————覆在身上的人,带着浓烈的情.欲,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你好甜,阿眼。”
低沉沙哑的声音,不断重复的话语,带着炙热的暧昧,犹如咒语般音绕于耳畔。衣衫褪尽,因男人而变得湿热的身体,让他升起一种错觉,仿佛真的成了一块糖,被男人含在口中,舔舐汲取着每一寸,渐渐地融化……
“阿眼,烫。”刀无心将豆汁吹凉了,才递给阿眼。看着窘迫的人,一张小脸几乎都埋入碗中,即使如此,也挡不住人儿鲜红欲滴的耳朵。伸手揉捏着,不自觉微笑。
结果,一不小心,又欺负过头了……
刀无心熟练地将人哄了回来,多付了些碎银给青年,低头询问:“回去吗?”阿眼握住男人的手,微微摇头。男人会意,反手回握住。
归雁镇的中心,坐落着一座石拱桥,将因被河分隔开的东西小镇连接起来。刀无心和阿眼二人,并肩走过,伫立于桥边,静静地望着蜿蜒远方的河水。河面上泛起的轻舟传来船女的轻声歌唱,女子身旁的稚童鼓起的腮帮,嘟着的小嘴,呼啦啦地吹着手中的风车。
阿眼出神地看着,突然出声问道:“刀无心……你,喜欢小孩子吗?”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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