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浆觉得自己出来够久了,想着放阿眼一人在店内,还是有些不妥。他辞别了玄灵殿的三人,飞似的跑回糖果店。边跑着,边想着,刚刚应有情经过他们桌前时,那人手里拿着的那包东西……似乎……眼熟得很。
归雁楼的一间客房内,倚窗而望的男子,银衫如月色,清冷的眸子注视着穿过人群的少年,垂于身侧的拳头,不自知的紧握。
回到糖果铺,唐浆绘声绘色地给阿眼讲起来在归雁楼遇到的事情。见阿眼也很感兴趣,就越发的起劲,将所见所闻都讲给他听。但想起上次将“齐刀”白夜和药人的事情告诉阿眼后,他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得很苍白,因此,这次唐浆也略过了遇见应有情的事情。主要讲了自己是怎么英雄救美和玄灵殿的白溪梦,那个面带白纱朦胧昳丽的女子。
唐浆感叹道:“玄灵殿的女人真的都好温柔。”脑海中浮现出白溪梦眼眸微笑的模样,有些痴迷,不自觉地说着:“我要是能娶到像她那样的女人做老婆,肯定把她当成宝贝疼。”
阿眼提醒道:“她会武功……”
唐浆手一挥,满不在乎:“会武功怎么了,我们老板说了,只要有爱,性别都不是问题,武功算得了什么。”
阿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确实是唐果的作风,想到自己和刀无心如今能执手相伴,还多亏了他。
“他和奇兵阁的阁主……”想了很久,也疑惑了很久的问题,终究还是忍不住地问出来。
见唐浆面露难色,阿眼便说道:“不说也没问题,我也只是好奇,你若觉得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吧。”唐浆倒是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说,只是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阁主似乎伤害过老板,然后老板很生气,一直没原谅他。”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阿眼想起唐果和赫连晟相处时,后者的小心翼翼,和前者的爱理不理,倒真像唐浆说的那样。
二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屋外夕阳没入山头,黑夜悄然降临。
唐浆陪着阿眼用完晚饭,就去整理这几日的账务。看着账本的唐浆,望见多出的银两,正思忖着是不是阿眼算错了,可看着账本,用墨笔写出的“正”字,与糖果卖出的数目都是匹配的,不禁有些纳闷。
算啦,反正钱多不是坏事。有哪个冤大头会多付钱而没有发觉呢?捧着多出的银子,小厮喜滋滋地想着。
阿眼坐在屋内,屋门大敞,他朝院门的方向出神的望着,手支颐着头,不时轻点,眼皮沉重,即使深陷困意之中,依旧顽固地抵抗着。
他在等刀无心。刀无心跟他说,他每晚都会回来,因此,他等他,见到他之前,他不会一个人先睡去。
他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至少可以等他……在二人相处的屋子,点亮一盏灯,等着他回来。无止境的黑夜中,总有一处,有一方小天地,有个人,为了他,守护着一份温暖。
这是他唯一想到可以为刀无心的事情。微不足道,还有些傻气,但这是他的坚持……因为喜欢那个男人,所以,总想着,在被爱的同时,也希望自己做的一切,能使他感受到自己的感情。
倦意深重,阿眼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没有注意到门前晃过一个黑影。
担忧地起身,朝着门外张望,阿眼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鼻子微动,阿眼下意识的嗅了嗅,什么味道,有些香……
身子晃了晃,遗失了意识的人向后倒去————稳稳地落在一个藏青色的怀抱中。
双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人,低头凝视怀中沉睡的人,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身藏青衣衫的男人,将手中的银质长弓放在桌旁,臂弯用力,将昏睡的人抱到床榻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阿眼的眉眼。这世间,原来还有人有那样的眼睛,漂亮的如水般,澄澈透明,没有一丝杂质,干净的让人忍不住心生破坏。
可这双眼睛,美归美,却少了一份温情。
终究,不是一个人……
阿眼慌张醒来,身旁的被褥早已叠好,摸着柔软却没有温度的床铺,阿眼难过低下头,心中有些丧气。怎么就睡着了……
起身,披上外衣,他走到桌前,拿起餐点旁的信纸。泛黄的纸张上只写了三个字————刀无心。阿眼不识字,却因为刀无心,认识了这三个字。
心情似乎好了点,阿眼唇角微弯,将纸片抵在胸口。
过了几日,小镇似乎更热闹了。听唐浆说,江湖上的人似乎都来齐了。
在唐浆第十几次目光朝外望去的时候,阿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想看,便去看吧,我可以帮你看店。”
唐浆连忙摇头,摆摆手:“这怎么可以,哪好意思总是麻烦阿眼公子。”
阿眼笑了:“不麻烦,我觉得这样也很有趣。再说我不方便出去,你要是不替我去看看,不就没人告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
阿眼不方便出去的理由,唐浆不好奇。心中隐隐觉得,这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
听到阿眼这么说,他猛然点头,也不矫情,收拾好东西便又出门了。阿眼微笑着送他离开,百无聊赖地拿出砚台和笔,开始练字。
最近买糖的人不是很多,阿眼无聊的时候就找了这么一个消遣,说是练字,能写的不过也只有自己和刀无心的名字。而他,更喜欢写刀无心的名字……笔尖蘸墨,一笔一划都是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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