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穆杏林没有回答她就明悟,继续道,“把傅青岩也带走啊。”
穆杏林感觉到身后人的紧张,摇了摇头,“我们会被这个世界排斥,青岩过去后,也许也被排斥着。他内力不同又学不了我们的心法,遇上危险我只会离经易道,保护不了他……我不想赌。”顿了顿,“况且。”
“你还不知道吧。”
“我其实已经在长安死了。”
“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冥冥之中都是安排,回去之后会不会被那边排斥?会不会其实我只能在这边活下?这些都不提——我在那边已经是死人的身份了。”
叶瑕飞一直都沉默地听着,傅青岩也是,静静坐在穆杏林的身边,沉凝不语。
初遇穆杏林那一天,他浑身是血。
一切都说得通。
“为什么他们都死了,而我却还活着?”
“偷生了,还是逃跑了……这个世界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谁能作证?”
穆杏林温雅一笑,“就让我自私点,留在这里,陪着他。”
他没有指名道姓,可在场人都心知肚明。
那个他,就是傅青岩。
叶瑕飞突然潇洒一笑,“我懂的。”她抚着自己的两柄剑,想起了那个人的两柄剑,“就好像我一心想要回去,是想要见她一样。”
“遇见你的事我不会说的。”
穆杏林回握住旁边那人的手,“谢谢。”
平白给那些已经过了好多年,也接受了他死去的人一个不实际的念想。
他们都有了他们的生活,他也在这里有了自己的归属感。
泰阿忽然在穆杏林这句话后金光大亮,剑身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叶瑕飞正要伸手去安抚,却见泰阿‘咻’地飞向了那面光洁入境的岩壁。
洞顶射下的那一线光芒重合到了岩壁上,光芒一时刺眼到让人无法睁开双眼。
叶瑕飞站起来,手中已经拿起千叶长生,她潇洒地冲穆杏林二人挥了挥手,“走了。”
然后走向光芒。
傅青岩低头温柔笑着,手中交缠握紧了穆杏林的手,他的心底仿佛永远的安心了。
谢谢你,为我留下。
穆杏林抿了抿唇角,大拇指摩挲着安抚他。
“内力怎么样?”
“已经恢复了,不用担心。”
突然,心口一阵疼痛,穆杏林眉头一皱,旁边的傅青岩像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看,岩壁光洁如镜,叶瑕飞人已经消失,一切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样,除了洞顶上射下的那一束光线。
“杏林!”
穆杏林直直地倒了下去,傅青岩没来得及拉住,就看着人两眼一闭,昏倒在地。
山洞洞口乍然轰响,众人纷纷打起精神看去,就见到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从里面慢慢走出来。
有人往里看了一眼,“神剑不见了!神剑被他们抢走了!”
傅青岩眉眼凛冽,将昏迷着的穆杏林轻轻放到石堆上,长剑出鞘。
……
“你什么意思?”
“病人像是重伤昏迷可是又不像是这样,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请另寻名医吧!”
“对不住,这位公子的病情……”
“听闻江湖上有一名白笛神医,或许他有法子吧。”
白笛神医……可不就是他吗。
他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怎么救自己。
傅青岩心凉地背着穆杏林出了这家医馆,外面飘着点点小雪,他求了路人,给穆杏林身上的大氅拉好盖住了侧脸。
傅青岩自己根本不懂医,从乐县到周边的数个县,遍寻大夫无果之后,他第一想法就是请宫内的御医帮忙,他带着一直昏迷不醒的穆杏林,从水路继续北上。
怕穆杏林不舒服,他一路都没敢松开手,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因为水路的不稳让他磕到哪里。只是穆杏林就像空有一具躯壳,他有呼吸有脉搏,却饮不进水听不见旁人的话。
时间一久,傅青岩惊恐地想喂他喝水,却滴水未能喂进。
他不知道有多害怕。
明明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的,现在你又想把他夺走吗?!
待京城一到,已是整整三十五天。
三十五天……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久都不进食呢。傅青岩心凉如冰,不管不顾地将人抱下船。
立冬已过,快到冬至了。可是这个人,却还是没有醒来。
旧友的住址没有变,旧友的妻给他塞了个手炉,就让旧友陪着他坐上府邸的马车,前往宫门。傅青岩把手炉放到怀中人的手中,神情恹恹,旧友不敢多问,掀开马车帘子,催促了马夫一句。
细雪下得更大了,马蹄将路面上积雪溅起。挂着府邸官徽的马车在京城道上通行无阻,路人纷纷回避。
宫门一至,守门侍卫将马车拦了下来。宫门之内,除皇室之外,皆要下马步行,不得带锐器,宫禁时辰不得入内。
傅青岩一语不发地将昏迷不醒的意中人抱紧在怀里,就这样下了马车。
旧友跟着下了马车,出示了身份象征。
宫城的红墙青瓦上积了一层白白的雪,傅青岩抱着人,在雪中快步行走着。两旁有宫人在扫雪,好奇看来,就见朝中权臣跟在一个黑衣人身后,伸手替他打着伞,黑衣人面色阴冷,使无人敢与他对视。
他怀中似抱着一个人,却让黑色大氅好好地挡住了所有风雪,护他安然。
嗒嗒的脚步声在宫道里响起,磨在还未扫去的雪里沙沙闷响,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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