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在这情况底下,你有何筹码与我想谈条件?」柳长月同样笑道。
虽然眼前的人笑着,但昴星没有忽略掉这人眼中的寒光。
昴星一叹,说道:「你差点扼死小阙的那天,他哭了……」
柳长月双手突然紧紧握住,指甲都陷入了手掌里。「那又如何?」
「不如何……」昴星缓缓道:「我们一项换一项吧!你取你所需,我要我所得,没必要把场面弄得更加混乱。」
「我与他的事与你无关。」柳长月声音依旧冷淡。
昴星不理柳长月,自顾自悠悠地说:「我知道你对小阙有多好,但小阙不明白。再这么说吧,你一直想把小阙算计进你的人生里,让他懂得你对他的感情谁都不能介入,但他对情爱实在懵懂,无法了解你的想法;而我则想把许凌算计入我的人生里,然而在他眼里我只是他的主子,所以他连多碰我一些都不敢。」
柳长月没有说话,于是昴星接着说:「这次闹成亲的事情是我不对在先,昴星向柳阁主先行个不是,可如果我不将小阙拉进来,小阙永远不会想过有一日你会离开他,他不开窍,你就不算完全得到他。而之于我,许凌也是一样。」
柳长月冷冷地道:「东方镇主设计得好!」
「只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想杀了他。」昴星说。
柳长月勾起的嘴角笑得诡异而扭曲。「他是我的。若不能得到全部,本座甘愿毁之,也不愿见他与谁卿卿我我。」
昴星摇头。
柳长月却是说:「我要让他自己想想,没有了我,他该如何。也许在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断地想着柳长月这三个字时,终将明白。」
昴星道:「柳阁主对他真是狠心。」她明白柳长月的性格了,柳长月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倘若小阙真的离开他,这个人肯定会拉着小阙玉石俱焚。无论,他有多喜欢那个孩子。
昴星接着说:「跟着,来谈嫁妆与聘礼吧!」
「什么嫁妆聘礼?」柳长月皱了皱眉头。
「一场婚宴,自然是要有来有往的不是吗?」昴星端正了一下神色说道:
「你想要不死药,我有。那药只有一颗,是当年取自宫中豢养的四十九个药人鲜血,花费三年六个月以丹炉炼制而成。那药其实没有名称,但既然阁主以不死药称之,那就且叫它不死药吧!
传说中,不死药虽能重塑坏死筋骨血脉甚至修补气海,更能延年益寿固本培元犹胜仙丹,但据说其实此药因有大好,故也有其大坏。此药药性凶猛,先祖遗训,若非生死交关之刻,不得食用。该死却生乃逆天而行之法,混乱轮回,所以死大于生。因此就算我一出世便双脚残疾,我父王也不敢冒险让我服用这药。」
昴星再说:「蓬莱岛已经不能住人,而我们的身分太过特殊,且又遗世独立太久,若被当朝皇帝或有心人发现,恐怕落不得好下场。所以我以这颗丹药,换你在中原一块得与世隔绝的土地,而丹药就算是我为族人所付出的代价。」
「成。」柳长月淡淡地应了一声。但那铿锵之声,是清明阁主最有力的应许。
昴星接着又道:「第二点,我们是互惠关系。你让小阙与我演一场戏,当然我不会告诉小阙,若在拜天地之前得不到我要的结果,小阙还是由你带走,但你答应我必须好好待小阙,他太过单纯,如果这些日子都不能让他明白你的心意,你也要循循善诱,慢慢让他知晓。」
「这事用不着你这外人操心。」柳长月脸色硬了硬。
「怎么算外人,小阙可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啊!」昴星笑。
‘我还是他爹呢!’柳长月兴起杀意,真想在此就了结了这个女子。
这夜,他们又谈了许多。
包括小阙的、包括蓬莱镇的,还有一些许凌的。
昴星原本想找人倾诉一下自己是如何喜欢上许凌这个木头,可柳阁主并不赏脸,当昴星第三次开口说出许凌这个名字时,柳阁主就一个转身,留下潇洒却孤寂的背影,挟带着一股谁都无法比拟的气势,离开了。
情啊、爱的,单纯的人想不透,而聪明的人想太多,于是也陷得,比对方深上许多许多……
第六章
小阙每天都在外面晃,除非昴星差人来叫他,否则他就一直寻找柳长月。
从他们的小院,到曾经走过的街道,再至蓬莱山下那片绿草如茵的美丽山坡,可无论小阙怎么找,就是找不着柳长月的踪影。
好几天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了,小阙呆呆地站在酒楼外,看着那两条玉制的盘龙大柱,之后又到买玉簪的小摊子前,愣愣地站了好久。
天黑了,昴星叫人来要他回去,他抬眼看了对方,便低着头随对方走,走回了屋里,他又跑回自己的院子看柳长月回来了没?但小院一片漆黑,烛火从未点起,小阙总是失望再失望,他和柳长月认识以来,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夜里小阙总是睡不着,有时候他会跑出厢房坐在地上看月亮。
柳长月的名字里头也有一个月字,仿佛看着月亮,就像看见柳长月一般。
有种感觉一直在心里盘据,也许叫做寂寞、也许叫做悲伤。
小阙不太懂得这些。
只知道没有柳长月的日子,身旁没有人可以拥抱,没有人会笑着听他叽哩咕噜讲废话,没有人会给他梳头,没有人会拿梳子敲他,没有人会像在那天的深海里一样紧抱着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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