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长月慌了,他慌得不知所措,因为从来没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才能挽留小阙。
最后,小阙的另一只脚要跨过门槛了,柳长月一个心急,突然见到同样焦急的苏笛,心里猛地窜出了一个念头,当下,他松开小阙的手腕,却狠狠掐住苏笛的脖子,苏笛顿时无法呼吸,脸色慢慢胀红起来。
柳长月几乎发狂地道:「你若敢离开,我就立即掐断苏笛的脖子!」
苏笛不敢挣扎,只能颤颤发抖着。
小阙震了一下,立即反手要把柳长月的手从苏笛脖子上掰下来。
但柳长月五指却扣得更紧了。
小阙没想到柳长月会这么对苏笛,他一紧张,立刻就道:「你放开他,不要掐死他!我不走、我不走了!」
「再说一次!」柳长月吼道。
「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你不要伤他,他对你那么好,你不要伤他,不要伤他的心!」小阙几乎快哭了出来,他的声音哽咽,只要想到苏笛会因自己而死在柳长月手里,他就无法忍受。
「回去,回到屋里去!」柳长月说着。
小阙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一步一回首,紧张地看着扣在苏笛咽喉上的那只手。
直到小阙走到了床边,柳长月才放开苏笛。
苏笛一整个软在地上,双手护着脖子,不停咳嗽着。
柳长月这时缓缓地走回小阙的身边,看着小阙,眼底尽是疯狂,那一身的嗜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小阙咬紧牙关,抬头怒视着柳长月。
柳长月嗤笑道:「觉得我太过绝情?难道你忘了,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久久,小阙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掺杂着怒意说道:「才不是这样,我只是在想你真可怜,连对你那么好的人也要杀,日后若老了,恐怕不会再有人留在你身边。」
「我会有,」柳长月道:「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小阙顿了一下,慢慢说道:「不……你现下已经没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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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阙的倔强对整个清明阁而言是场灾祸。
虽然他只是不看不听、不与柳长月同床也不肯让柳长月碰触,但柳长月的脾气却让众人感到明显的压迫,大堂上在讨论阁内之事时,谁都不敢乱动乱说话,只怕讲错了一个字,当下就得人头落地。
苏笛伺候着小阙,这几日几乎都在小阙身边。当然小阙也不肯听他的话,有时呆呆地看着墙壁,有时大中午跑到院子里练剑,有时打坐一静就是一下午,不仅饭吃得少,连水,也得苏笛苦口婆心劝上个把个时辰,小阙才肯张嘴喝那么一点点。
倘若柳长月来找小阙那就更糟糕了,小阙会把床边帘幔放下来阻隔柳长月的视线,若柳长月翻开帘幔看他,他就把整个人包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一点风也透不过去。
柳长月从一开始天天来见,到最后三天才来一次。这绝对不是他想冷落小阙,他也想小阙开心一些,放下心里的包袱,但无论他对小阙说什么小阙就是不听不理,虽然明白最好一段时间后再相见,让小阙冷静,自己也冷静,可自己总是忍不住,忍不住就是想多看这孩子一眼的yù_wàng。
后来柳长月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陷得那样深,白日里身旁没有那人相伴,连个笑也扬不起来,夜里榻上无人相拥入眠,就连闭上眼睛安睡一场,也是种奢望。
到头来自己困住的不是那孩子,那孩子只要心肠再狠点,杀谁也牵制不了他。
是他自己困住了自己,收了太多来自那孩子的心意,因为感受到被人所爱的美好,如今对方抽手了,他就如同龙困浅滩,离不得,挣扎着欲重回天际,也飞不得。
胸口的心跳仿佛也无法搏动,生不得,死亦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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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小阙大字形地躺在地上,任由真气在奇经八脉中随意流转。他没有依功法而行,只是让真气想跑到哪里就跑到哪里,随心而动、随意而行。
苏笛来到他身旁说道:「你在练内功吗?」
「嗯。」小阙分心答了一句。
「练多久了?你从上午就躺到现下,不是一直在练功吧?」苏笛有些担心小阙会弄垮自己的身体。
小阙睁着眼看着高处的榕树树叶,缓缓道:「不记得了。」
苏笛恼了,怒道:「快回房里,我晌午端来的食盒你又都没吃,是不是想饿死自己才甘心!」
小阙静了静,喃喃道:「对啊,其实只要我一死,就什么事都没了……我还剩下五个大穴没打开,若一下子全冲开,再让真气撞几次经脉,到时不论谁想我活,都活不了了。」
苏笛见小阙之后闭上了眼,很显然说出口就想做到,他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立刻道:「你死了主上会杀了我!」
小阙平静地说:「放心,我会留点时间先将你带出去,然后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苏笛吼道:「不可以!你的命是主上的,只有主上让你死,你才可以死!」
小阙仍旧一副淡漠的神情。「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本来可以一辈子都是他的,可是我收回来了。」
那头,柳长月才靠近小院就听见小阙的声音,他立即大步向前,一脸愤怒地对苏笛说:「给我点住他全部穴道!」
苏笛得令,立即向前连点小阙全身大穴。
正在冲穴的小阙被这么一阻拦,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原本半数可以顺利运转的真气全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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