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弓制作起来可费力么?”
卢工匠立刻摇头:“回殿下,这弓比殿下的侍卫们所用的弩箭容易做得多了。除了调弓须如殿下所说多费几道工夫,其实等闲懂得一点制弓手艺的人便可制作,只是准头上或许稍差一些,但两军阵前,功效其实所差不多。”两军对阵打的是乱战,对方人马无数,射中谁不是射?自然差不了多少。
清平这时已经从震惊中平静下来,思索着道:“殿下,长弓虽好,只是使用未免不便。”
李越笑道:“马上自然不能用。”]
清平道:“步兵,似乎也……若是带了此弓,其他兵器只怕都没法携带了。”
李越似笑非笑道:“有了这张弓,他们还要带什么?”
清平诧异道:“这……”弓箭是远距离攻击武器,若是被敌人冲到了近前,便失去作用。到时候手无寸铁,岂不任人宰割?
李越笑道:“这种弓一轮轮射出去,还有多少敌人能冲到眼前?就是真冲到眼前,弓箭手稍稍让开,让给其他兄弟去解决便是了。”这其实是一个细分兵种协同作战的观点,即从骑兵步兵之外专门分化出弓箭手这一职责,专职射箭。其实五国交战之中已经有过类似战例,但那时只是临时从骑步兵中调用箭法较好的军士,尚未有人提出组织一批人专司射箭这种兵种细化的观念。不过清平也是饱读兵书的,李越这么一说,他立刻明白,一时之间不由眼睛也亮了起来。这种长弓制作工艺既不复杂,发射起来也不需什么格外的技巧,最主要的是力气要足。但是当兵之人,别的没有,力气有的是,要在各军之中都配备这么一支长弓队,实在不难。到时候两军对阵,己方在阵地前沿配备这么一排长弓手,对方的冲锋自然寸步难进,己方却可在超长距离的弓箭掩护之下冲上前去,实在是大大有用。自来打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若配上此弓,敌军射不着我,我却可射着敌人,岂不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李越看他眼睛发亮,只拿着那张长弓左看右看,知道他已经想清楚了,微微一笑,转头向卢工匠道:“这样的长弓要多多制作,先做一千张,几时能做出来?”
卢工匠迟疑道:“这弓做起来不难,难在京城附近没有这许多木料。做弓最好是檀木,京城附近没有。就是做这张弓的木料,还是从前打岭蒙二州运送过来的。如今若要做一千张,即使不需那般好的木料,也须到北山一地才有足够木头。因这弓长,普通小树不行,京城附近是做不出这许多的。”
李越考虑一下:“北山离京城也不甚远,若是运送木料到此,应该也不需多少时间。”
卢工匠摇头道:“殿下,木料若砍伐下来时间过久,又不知保存,其性也会有损。殿下若要做好弓,不如遣人去北山就地制作,岂不方便?只是北山乃是猎苑……”他一说起做弓便全然忘我,说到此时才突然想起北山乃是皇家猎苑,岂能让他去随便砍伐?那声音登时低了。
李越才不管它什么猎苑不猎苑,既然卢工匠都说了,立刻心里打主意要派人去北山就地制弓,只消回书房让柳子丹拟一道旨意就是了。正要打发卢工匠先回去,忽然一个侍卫匆匆进来,禀道:“殿下,宫内太医院来禀,太后今日言语昏诞,身热头晕,又诊不出脉相。三王爷此时已入宫探视了。”
李越一怔:“今天早上的折子不是还说只是略有心悸吗?”
侍卫道:“是。听太医说今早饭后突然发病,目下当值太医全在宫内,只是诊不出脉象。太医说,恐怕是失魂之症。”
李越心想这不是放屁吗?失魂之症不就是神经病吗?太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神经病了?难道是一个媳妇挑不顺心就气成了失心疯?简直胡说八道,看来这些太医也没什么真本事!
柳子丹走上前来,轻声道:“既是三王爷已经入宫探视了,你也该去看看应个景儿。”
李越想想也是,回头吩咐道:“准备车马,入宫。”
宫里果然乱成一团,小皇帝自然在太后身边侍奉,方苹等后妃因未奉诏不得入内室,都在太后住的静慈宫院子里等候,天气正冷,冻得每个人都是脸颊通红。李越看了一眼就吩咐:“天气冷,让皇后到屋子里去等。就是孝心也不在这表面功夫上,冻坏了谁都不好。”一面说,一面往里走,迎面出来一个太医,一见他便躬身行礼:“殿下。”
李越劈头就问:“听说你们连太后的脉象还没请出来?”
太医干咳了一声,道:“回禀殿下,太后的病来得着实蹊跷,若说言语昏诞身热头晕这些症状也是平常,风寒食壅等皆可致病,但奇在今日早起时并未有任何先兆,亦未及进食便突发诞语,与其他病症概不相关,是以众人束手,一无所措。”
李越皱皱眉道:“现在怎样?”
太医摇头道:“太后此时……咳咳,正在昏昏之时,只有皇上在旁,殿下还是暂不进去的好。”
李越瞅他一眼:“三王爷不是入宫了?”
太医一怔:“这个……这个下官……三王爷也在帐外……”
李越心里一转:三王爷在帐外?这好像超了小叔子和嫂子之间的规矩吧?不过这时候也没时间去想这个,道:“我不管你们说什么病症诡异,你就说吧,能不能治得好?”
太医迟疑半晌,终于道:“殿下,可否请移步说话?”
李越心想治个病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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