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到另一种可能,迟疑一下,低声道,“你是想风定尘了吧?”
如意心中也是一片茫然,风定尘与李越在他心中已经难以分开,说不真是在想哪一个,也说不真这种想念究竟是为了什么。北风看他眉头深蹙,神情悲苦,那颗从来不曾为什么事起过波澜的心居然也觉得发软,不过他还记得那一巴掌,因此伸出手去搂住如意,手掌却压在如意手臂上,时刻警惕。他是只着一件中衣,如意却是衣衫不整,两人紧挨在一起,如意只觉身旁人的体温直暖到自己身上来。虽然此人言语无状举止失常,但寒秋中这份温暖却是难得的。他不再挣扎,低声道:“殿下是再也回不来了,待这里的事了,我,我该往哪里去才好?”
北风不假思索:“自然是跟我回中元。”
如意微有些讶然:“我回中元能做什么?”
北风对于这个问题倒真未想过,挠了挠头才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意苦笑:“我能做什么?难道再回青楼去接客不成?”这自然是自嘲,北风却有点不高兴了:“你做什么总把这话放在嘴上?难道李越会让你再回那地方不成?”
如意哑然,半晌才道:“他自然不会,只是他又不是殿下,我跟着他,算什么呢?就是柳公子,也未必高兴。”
北风不以为意:“你不愿意跟他,就跟我和公子好了。随便找个什么地方不能过活?”他嘴里说着,却有点心猿意马。只因他的手正压在如意手上,他掌心中是握刀握剑磨出来的一层茧子,如意手背却是肌肤细腻,忍不住就多摸了几下。何况两人身体紧贴,屋中又弥漫着那般气息,他虽不重此道,却非木石之身,心里也觉有点痒痒。如意对此极为敏感,本想抽手,转念一想自己零落破败之身,面貌既不十分出色,年纪又已渐长,肯有人要,怕也该额手称庆,还挑拣些什么?这般想来,顿时有些自暴自弃,反而向北风身上贴了过去,轻轻拉扯他的衣带。
北风怔了一怔,疑惑道:“你做什么?”打破他的头,他也想不到如意会主动相就,一时茫然。如意心里凄苦,反而露出笑容来:“你要我么?”
北风受宠若惊,嘴却快过头脑:“要!”一字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忙改口道,“我不是——”他正想分辨自己并非趁人之危,如意已经贴上来,将两瓣柔软的唇一直迎到他唇上。北风只觉脑子里轰然一响,就此不知身在何处。他平日里只爱武学,虽然也曾去过风尘之地,却多是纯粹发泄而已,亲吻更是极其少有之事,多半是照葫芦画瓢,并没觉有什么大趣味,唯有这一次,居然品出几分甜蜜来,不由为主,凭着本能捉住了那条滑溜的小舌头戏弄个没完。手上把如意放倒,便去分他的腿。
如意本来满心凄苦,想不到北风如此猴急,一个分神,腰已经被折了起来。北风手劲大,不知轻重地一用力,他的腰顿时像要断了一般,不由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北风正在得意忘形之时,被骇了一跳,连忙放手:“怎么了?”
如意真是哭不得笑不得,那一片自怜之心倒不知抛到哪里去了,半嗔半笑地瞪着北风:“你用这么大力做什么?”
北风自觉并未用力,但如意的痛苦模样又绝非作伪,登时扎撒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如意见他这样,反而有些怜惜起他来,放柔了声音道:“你不会轻些么?那么大的力气,你想把我腰折断不成?”
北风看他似嗔似笑,眉眼间满是风致,不由得有点魂飞天外。他素不好男色,对男生女相故做娇媚更不顺眼,故而如意相貌在他人眼中只是中人,在他看来却比那什么红倌人好得太多。正是看对了眼,不知是该一口吞下去,还是该慢慢地吃。恰好此时烛光一晃,却是燃到了头,灭了。黑暗让人少了几分顾忌,也不知是谁先动的,床板便吱吱嘎嘎响成一团。不时听到“轻一点”,“别把衣裳撕破了”,“错了,不是那里”,诸如此类的话。幸好此时屋子内外也只有这二人,穿过窗缝的风虽是听到了,也只是偷笑而已……
第164章 谋定而后动
西定正式向中元提亲的事情传回东平时,东平的年轻皇帝正在内宫会见一位神秘客人,除了近来正如日中天的新任尚书洛无风之外,就连皇后也不知道。
“这法子倒不错,既示了好,又给元文谨添了份量,倒是一举两得。”东平的年轻皇帝倚靠在窗口,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语气平静,却多少带一分不是味儿,“柳子丹倒也下得去手,把那么小一个孩子就送出去了。”
客人淡淡一笑:“你当他是什么人?登位伊始就连杀三名大臣,压服了多少议论之声?他也是皇宫里出来的,那些手段有哪个不知?只是从前不曾有机会使出来而已。那孩子既然做了公主,将来难免和亲的命运,至少小武还是她熟悉的人,总好过嫁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而且元丰未必会马上答应此事,就是答应了,那孩子才几岁?总不会现在便嫁。等元丰倒了,这婚事算不算数,也是他说了算。”
王皙阳轻轻哼了一声,转头看着他:“你倒替他说话。大巫神不在圣山修炼,到处乱跑可不合规矩啊!”
若说这位客人,当然除了卫清平再无别个。不过他此时身上穿的却是普通行旅衣裳,不是那件标志大巫神身份的绣金黑袍,闻言只是一笑:“谁说大巫神不在圣山?难道还有人敢进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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