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心理建设,我慢慢抬手去解她的衣扣,却听她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撑起了上半身,跪坐在我的腰胯,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表情晦涩难明,教我的手尴尬地顿在原地,不敢再动弹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我讪讪收回的手指,下一刻却正经了脸色,严肃地说道,“我犹豫过,挣扎过,尝试过,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因为我不能确定当你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愿意靠近我,像这样毫无顾忌地待在我的身边。”
——我虽然猜不到她要说的是什么事,然而听到她的顾虑,我便想着:若结果真的变成了这样,那我宁愿永远都被蒙在鼓里。
尽管,这懦弱的逃避,曾经是我最不屑的方式。
然而我张了张口,还没有出声,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到了她的腰侧,顺着衣服下摆滑了进去——那触感就如同一块丝绸,偏偏又带了几分象牙的细腻,玉石的凉意,教人流连忘返。在震惊之下,我几乎不能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摩挲着。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的体温总是比常人要低得多么?”她的声音也是如玉珏佩环一样清冽空灵,教人陶醉——足足过了好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我,大脑仍是空白着的,只是惯性地应了一声,并未深思。
她也不在意,放开我的手,也不理会我依旧在她腰间徘徊的手掌,只是微微挺身坐正,用右手一点一点拆开了固定左手的绷带。
“……萧?”我不能理解她的举动。
——她的手,不是骨折了么?为什么要解开固定的绷带?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与她闹别扭的原因,正是因为这意外而伤的左手。
我不能忍受,在每一天的时间里,那个叫雷菁的女人能够陪在萧的身边远远大于我,而萧对她的倚重,也是有目共睹的;不仅如此,还在与丧尸战斗的生死关头,为了救她而负伤……或许是女性的直觉,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放在以前,她从来都是优先考虑我的安危,又何曾在意过别人?
这也许显得她过于凉薄,但作为倾心于她的伴侣而言,这种凉薄却代表了无以伦比的甜蜜与安全感。
当这种凉薄为了另一个人所打破,不能不教我警惕,也不能不教我心生妒忌。
唯一意料之外的,却是借着这个契机,听到了萧的心声,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当然,我还是不喜欢她接近萧。
抿了抿唇,我将思绪拉回,看着萧将绷带解开,露出光洁白皙的一截手腕,却看不到一点伤痕,她轻松自如地转了转手腕,朝着我浅浅一笑:“你不好奇,为什么我的伤势总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痊愈,几乎不留痕迹么?”
我在她的示意下,摸了摸她的手腕——掌下肤如凝脂,却没有一点疤痕,可我分明记得,她在这手臂附近所受过的伤,不止一处。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身为一个空间系异能者,却有着与乔子墨一样快的速度,与吴放歌一样强的精神力,与变异者一样大的力道么?”她又说道,脸上的笑意淡漠到了虚无。
——怎么会不好奇?怎么会不怀疑?
她为什么极少在我面前进食?为什么总是行踪莫名?为什么违心拒绝我的表白?
这一丝一缕的疑惑在长年累日下早就积蓄成了巨大的漏洞,我不是没有猜测过,却只是不愿深想。
我总觉得,真相背后,可能是我无法承受的。
我不由自主地摇头,心却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安然,我曾经被注射过一种不知名的药剂,它改造了我的身体,让我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萧面无表情地说着,神情平静得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经历,眼里的悲伤却满得藏不住。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攫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笑了笑,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盯着自己的指尖近似呢喃一般地说道:“缓慢的心跳,冰冷的体温,麻木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一只——丧尸。”
她慢慢收紧了手指,握成了拳,指节白得泛青,却毫无所觉,我呆呆地看着她,大脑仿佛生锈一般,转不过来。
她却误会了我的反应,低下了头,拳头攥得更紧了,似乎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呵,觉得我很恶心吧,觉得我是个可怕的怪物吧,我就知道……唔!”
我一把攥住她的衣领,再次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不像之前留有余地,而是用上了绝大的力道,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却再也说不出那些教我难受的话了。
待到口里尝到了血腥,我才松了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女人又怎样?怪物又怎样?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只要,你是你,只要,我爱你。”
“安然……”她深深地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晶莹,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我再问你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我看着她露出了笑意,也跟着自然而然地感到了由衷的喜悦,“你喜欢我么?你爱我么?你愿意与我在一起么?”
她嫣然一笑,毫不犹豫地送上了亲吻:“求之不得。”
……
我只道萧是个纯情的人,这种事该是由我主动,却忘了作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熟悉人体构造是最基本的要求——盲目自信的结果就是,累得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倒是比使用异能更耗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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