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看萧的神色,更不敢去看谭杰的表情,是他来通知的我,也只有他知道我在撒谎,如果他要当众揭穿我,我便颜面扫地,彻底沦为了启微基地的笑柄——幸而,他只是沉默。
我感觉到萧身边凝结的冷意顿时一消,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只是对着或将信将疑或若有所思的众人说道:“总之,先将现场封锁,让专业人员侦查,然后把这几人的尸体好好安葬。其他人都散了吧,谭杰还有……萧队长,你们跟我来。”
我快步离开这间布满血腥气的房间,只觉得压抑得快要窒息——我终究还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萧,违背了原则,说了谎;只是比起这个,更让我难受的却是:我以为我和她彼此之间再也没有秘密,可我还是对她起了疑心。
我知道这件事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但也正因为如此,与之牵连不断的萧才不能撇清关系。
回到了我的办公室,谭杰皱着眉头看了看萧,又认真地看着我,沉声说道:“总队长,我愿意辅佐你,也愿意相信你,只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宋队长的选择是对的。”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叹了口气,关上门,倒回沙发上,揉了揉抽疼的额角,身边忽然下陷,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柔软而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额角,代替我的手指轻柔地按摩起来,手法纯熟,力度适中,让我忍不住放松下来。
我又轻轻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逼回眼里的湿意:“萧……”
“安然,你不信我?”我睁开眼,对上她幽沉如墨的眸子,那里一片晦暗,隐隐似有惊涛凝聚,似乎流转着一圈血色光晕。
“萧,我想听你的解释。”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我不希望我们之前才有了起色的感情因为一个误会生了隔阂,更不希望她蒙冤受屈——可是,她半夜无故离开是真,监控里出现她的身影也是真,这么大的疑点,不是轻轻巧巧的“我信你”三个字能够消弭的。
“你不信我。”她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定定地重复道,暗如夜空的眸光中好像覆上了一层浅红色的薄翳。
“我也想信你,可是你要我怎么信你?”我也被她的态度激出了几分恼火,再难心平气和地交谈——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一方面,我信任着我爱的她,存心偏袒她,包庇她;另一方面,我又着实担忧她真的一念之差,铸下大错,伤人也伤己。
这种矛盾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教我的语气也变得浮躁起来。
她又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后冷冷地一扯嘴角,靠回沙发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累得睡着了,我就想去看看那几个害得你受累的家伙,顺便给你带份早点,只是,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样一副场景了。我说完了,信不信由你。”
“你是说,你就去看了一眼,而当时那些人已经死了?”我不由皱眉,那些人为什么会被杀,谁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利益呢?
我记得这几具尸体的脑袋都被开了洞,很可能是冲着他们的脑晶去的,如果这是目标,那萧的嫌疑便更低了——她并不缺脑晶。
“我说了,信不信,由你。”她的声音陡然间失去了温度,周身再次漫出了森森冷气,教人不寒而栗,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诧异地朝身边看去。
这一看却吓了一跳——她的右手死死地攥着沙发的扶手,莹润如玉的手指却似钩爪一般扣进了水牛皮的沙发表层,白皙的手背比那露出来的棉质内芯还要素洁,暴起的青筋却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萧?”我连忙抚上她的手背,却被她反手一把扣住了手腕,紧紧捏住,力道之大,好似要捏断我的腕骨,疼得我顿时条件反射地沁出了泪花。
“你、不、信、我。”她似无所觉地慢慢抬起头,眸光如血,笑意如刀,好像一寸一寸割下了我的血肉,刺进了我的心房,教我顷刻间失了言语的能力。
她猛地将我推倒在沙发上,一手按住我的手腕,一手掐上我的脖颈,指间收力,教我无法呼吸,她却还嫌不够似的,一面缓缓地压低身子,凑近脸庞——从她泛着血色的双眼中看去,我没有找到自己的身影,只有一片阴冷狷狂。
——她失控了么?
我倔强地与她对视,开不了口说话,便用眼神示意,希望将她唤醒……只是肺中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发黑,似乎就要休克;而她手上的力道半分未减,我几乎要绝望了。
也许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在我看来却漫长得犹如一个世纪,萧的眼中忽然映出了我面如金纸,泪眼朦胧的狼狈样,下一刻,按在我脖颈间的压迫顿消,大量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肺里,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得眼泪不断渗出遮挡住我的视线,教我看不清萧的神色。
“……对不起。”就在我咳得辛苦之时,却听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下一瞬,萧的气息便消失在了房间里,只留下门被合上的“嘭”响余音不绝。
我的耳边好似“嗡”地一声炸开了,大脑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晃悠悠地回过神来,透过迷蒙的双眼环视一圈,空落落的房里只剩下我一人,安静得可怕。
“萧!”我气急败坏地捂着火辣辣泛疼的脖子,满心的委屈,禁不住悲从中来——然而在这惊怒以外,我还是更担心萧的情况。
那一刻,她像是失去了理智;那一刻,我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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