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两人搜寻无果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均是大惊,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只是感觉到一股气狠狠地压在心口,压得胸口憋闷疼痛,哽住喉咙,让我哑然失声。在听到黑衣人声音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感情好像突然找到了出口,化成眼泪从眼睛里涌出,化成呜咽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我蹲下身来,死死抱住自己抽搐的肩膀,好像只要松一松手,就会崩溃到连自己都不再记得。
“落雪……落雪……”
“哭什么呢,我不是在这儿嘛。”突然听见面前响起一个声音,让我的哭泣戛然而止,我抬起头,却只看到一片虚空。这儿是哪儿,我是谁?谁在喊我?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悲伤,悲伤到想要藏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地方去,谁也不管,谁也不顾?
眼前晃动着人影,我终于看清楚的时候,却觉得好像不在一个世界里面,所有的声音都远远地传过来,所有的人都在缓慢地移动,所有的别人的情绪都传不到我的世界里来。
“雪灵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没声儿了?”
“还是把他带回去吧,看着不太对劲儿。”
等到两人轮流将对外界一点回应也不作出的凌雪带回扎营的时候,众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云凝雪看着士兵将凌雪扶进帐中休息,低着头长叹一口气:“仅仅是找不到了落雪,他便成了这样,若是真的知道了真相……”
“那他会疯的!”苏涤墨接道,“他是小妹带大的孩子,我们做舅舅的不能看着他这样,你又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隐瞒落雪已经去了的真相?已经失去了一个落雪,若是凌雪再出什么事,爹会痛苦不堪的。”
“没错,虽然对落雪有些亏欠,我们还是得想办法隐藏这件事情,我想落雪也一定是这样想的。”苏浴笔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哀伤的表情,当年妹妹离家、死去的时候,他和涤墨都在南境,根本接不到家里的消息,可是这一次,亲自面对着侄子的死,而且还是小妹的孩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云凝雪悄悄攥紧了缩在衣袖中的手,垂眉道:“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假装落雪还活着,派一个人假冒落雪的声音,然后十二个时辰守在凌雪听得见却看不见的地方。凌雪身体里有蛊,他是不会去用眼睛证实跟着自己的是不是落雪的。”
“这个办法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万一哪天凌雪突然看到了他,岂不是全都露馅儿了。”
“那就连同身形相貌也一块儿模仿。”苏浴笔果决道,“到哪儿去找这样的人?”
“有一个人,他一定愿意这么做的。”云映雪插了一句,却很快又自我否定了,“不行,他的身形比落雪高大些,也没有时间来天天跟着凌雪。”
林肃霜知道他说的是轮尔,现在倒也不觉得吃味,毕竟轮尔一心向着凌雪,映雪也已经死心了,只是在这种时候会首先想到他而已。
“他怎么样……一直在凌雪身边照顾的,茗箜。”映雪又问。
“医圣茗箜么?他不是自从去西关附近解除瘟疫以后就失去踪迹了么?现在到哪儿去找他?”
“那还有谁?!时间久了,凌雪怕是等不到咱们找人来假冒,就已经把自己给逼疯了。”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之际,大帐传来口信,说是凌雪开口说话了,说是肚子饿,要拿点东西与落雪同吃。
凝雪叹了一口气:“我也觉得茗箜是比较适合的人选,他曾经照顾过落雪,知道落雪说话的口气,学医之人,易容术也会比较容易上手,而且,如果那个人是茗箜,一定能好好照顾凌雪,不让他再受到伤害的。只是他现在踪影全无……”
“你们说的茗箜,我们倒是见过。”幽人族的毒长老突然道,“当时他来谷中找蛊长老,偏偏蛊长老的金蛊被偷了,已经出了谷,他便去了蛊支那边,现在应该还在谷中找金蛊的解法。”
“那立刻想办法传书,让他赶紧过来。咱们这边也得加快速度把白老鼠给解决了,省得徒生事端。”
云凝雪点点头:“我去看看凌雪。”他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其他人也才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展开手心,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枚玉珏正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走进大帐,他看见了静静坐在床上的少年,目光不知在看着哪儿,只是感觉很空。云凝雪在榻边坐下,轻轻按住凌雪的肩:“现在你是不是感觉心里空空的,很难受?”
听见有人说话,我微微回过神来,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眼前这个白衣白发的少年是凝雪:“你……知道?”
“嗯,我猜得到,你是不知道落雪去了哪里,才会这么紧张的,是不是?”云凝雪面不改色地说着慌,“其实你不用担心,是我去找落雪,让他临时去办点事情,过个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会回来了。”
“真的?”我的头脑已经不足以清醒到能够分辨是非,心里那种空洞感,让我觉得难以思考,只能机械地求得一个直观的回答。
他点头,然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这是南军一半的兵符,另一半在京城云清雪手里,以后南军就是在你和落雪的管辖之下了,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能恢复成那个聪明的军师凌雪啊。”
我接过他手上那块玉珏,感觉它在手心微微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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