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风中百合
五月的南国已蝉声阵阵,它们伏藏在密叶深处长一声短一声地脆鸣,这个混声合唱团的数目难以计算,尖利明亮的声音仿佛满缀枝叶的光亮耀眼的群星。他们此起彼伏的忽长忽短的声浪又形成了各自的独立世界,那是一蝉一世界,一叶一乾坤。五月的清风把浓密的绿色和明亮的蝉声吹遍了校园,摇得满天满地都是。
那是活动课的时间,我带班上的写作活动小组到校园观察“初夏的风采”,散开活动后,我来到那棵最大的如盖的“群星闪耀”的树下,随意砌放的几块大石头光滑地立在树干周围,似乎在邀请我来做客。
我靠在粗大的树干上闭目养神,春困好像还没走远呢。
“慕老师!慕老师!——”一个声音在响亮地喊,仿佛穿破云层在大地上爆炸开的绿石:晴朗里带着润泽与清亮的。
裴菲从对面跑过来,嘴巴脸蛋眼睛眉梢都在灿烂地汗津津地笑。
“你真会找地方!坐在这儿最享受!”她来到我身边,一下子坐到靠着我的那块较高的石头上。
“我要比你高,要享受更多的风!”她抬头看着大树得意地说。
“好啊,还要享受更多的聒噪。”
“什么啊,那是歌唱!”她反驳道,“蝉是用生命歌唱的!他们要完全地拥有一个夏天!”
“那是生理特点,生命的自然过程。”
“那也是伟大的,生命本来就是伟大的嘛!”她不服气。
“是啊,我很伟大,你也很伟大。”我抬头看着她笑了笑。
她俯视着我,低垂着的又长又密的弯弯的眼睫毛精神而温情,像赫本的眼睛,纯净,明朗。
“你的笑容像春天。”我脱口而出。
她一愣,倏忽垂下眼帘,脸一下子红了。
“你是哪个季节出生的呢?春天?”我转开了视线。
“三月。”她的声音带着春天的水分。
“哦,春暖花开的季节。”我笑了。
“我不喜欢春暖花开的说法,太俗!”她恢复了神采,声音亮了起来。
“那就水面初平的时候吧。”我调侃着。
“嗯,这还差不多。”她又咧开嘴。
“你呢?你是哪个月出生的?我想知道你的生日。”她把手放到我的肩上,抚弄着我颈脖上的长发。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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