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都多大了,嗯,我都多老了,还担心这个啊?不过我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们现在是把我当做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
“好,对不起!下不为例。”我坐到母亲身边的沙发扶手上。
第二天,又是一个晴朗天。
早上陪爸爸妈妈散步的时候,发现了路边草丛里树阴下蔓生的野菊,是最常见的偏橙色的黄菊。这种野菊是常年开花的,也许是花期太长了,很容易让人熟视无睹。
“妈妈,记得我们小时候阳台上种的黄菊吗?”我问母亲。
“当然记得了,我们家就种过菊花呀,都是黄菊。”
“嗯,我那时候很不高兴啊,怎么别人家的花五颜六色的都有,而我们家就只有菊花,而且只有黄色的。”
“哦?你羡慕人家的什么花呀?”
“比如指甲花啦,芍药啦,大红花啦……”
“哦,原来喜欢那些大红大紫的呀。”
“对啦,小孩子都这样的嘛。不过后来我还是觉得我们的菊花最好。”
“嗯?”
“那些鲜艳的花都不香,还是我们的菊花香。”
“是啊,我们那些菊花就是特别香,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你外婆弄回来的。”
“我记得你用菊花泡水给我们喝,还用菊花煮水给我们洗头洗澡。”
“对呀,你们都爱长痱子毒疮的,菊花能解热毒的嘛。”
“洗完以后觉得自己好香啊!”我忍不住俯**闻闻树下的野菊,“嗯,还是我们家的香。哦,妈,那时候你干嘛不把菊花种到外面的菜地上呢?那么多,把阳台都种满了。”
“不想让它抢了菜的肥啊!别人也偷不到。”
“你是不是想种菊花啊?”一直在一边走一边做运动的父亲开口了,“明天我叫人送过来,你把我们的院子种满都行!我有几个朋友都是开花场的。”
“不用了,我们的院子现在的样子很好。”我想起了“最初的爱”,模模糊糊地觉得,要是家里种满了菊花,就不能到那儿去买了……还有,我好像也不愿意种满了,种满了就给它包围了……
“小朋友们还记得前段时间背的《三字经》吗?”国学课上我对那二十来个四五岁的孩子说。
“记得!”
“老师就知道你们这么棒!现在背给老师听好不好?”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还没回答我的“好不好”,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背开了。
“前段时间读的《论语》也会了吧?试一试好不好?”
“好!”这一次声音就没那么响亮了。
“没关系,能背多少就背多少,老师相信你们!”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我每节课的前半小时跟孩子们“不求甚解”地读书,后半小时给他们讲相关的故事。为了听故事他们都很起劲地朗读,读多了就脱口而出了。孩子的声音永远是最好听的,听他们的诵读是一种享受。
“文青,你在读什么书?”安安从外面跑进来,站在我身边,看着我。
“嗯,《灰姑娘》看完了?”她刚才在看动画片。
“嗯,看完了。你在读什么书呢?”
“《逍遥游》。”
“我也想读。”安安清澈的眼睛静静望着我。
“这书不适合你读啊,很多字要等你长大了才认得。”
“那你读给我听。”安安的眼睛流露出“不屈不挠”的热切。
“好啦,我念给你听。”我让她坐到我面前的床上,“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我以为安安听了几句就会跑掉的,结果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听我读完了整篇文章。
“安安,好听吗?”
“嗯,很好听,我也想读,你教我好不好?”
“你知道我读了什么吗?”
“不知道。”
“为什么想读呢?”
“你读得很好听嘛,以后你天天读给我听好不好?”
“嗯,好。”我摸着她的披到脖子上的柔软头发,想起我小时候让外婆给我讲故事念歌谣的情景。夏夜里,外婆把我抱在怀里,轻声哼着:“月婆娑,捡田螺,捡几多,捡三箩,俾箩搏米煮,俾箩搏柴烧,天井角还有一箩……”
在接下来的每个清晨和夜晚,我就给安安读书,后来安安就会脱口而出地跟我一起“读”,我读出了上句她就接着下句,或者跟我一起背,《庄子》《离骚》古诗词曲赋……从她五岁到十二岁。
安安让我好好感受了国学的博大精深,幽曲醇美。
国学课以后,我又来到了花店,先在老店“芬芳花店”买了两支马蹄莲,再转到“最初的爱”。今天我挑的是最香的小黄菊,不多,就一枝,上面开着五朵花,还有好多个花苞。年轻的店主换了身衣服:浅绿色的t恤,白色的休闲长裤,清新、纯净、活力。可是头部还是夜行侠梅超风的形象,对比太鲜明了。“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狮身人面”“人头马”……我的脑子马上又闪现着这些词语。
为了防止自己再失态,我马上去掏钱。
夜行侠看着我,嘴唇动了动,迟疑地转过身,往里间探了探头,开始慢腾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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