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吃了一半,手机叫起来,拿出来一nth来电。
我接起来,一听,是的声音。果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又被我这预感猜中了。阿kenth身体状况更加恶化,下午外出购物的时候突然昏厥,这会刚从急救室推出来。倒是那种沉稳的男人,但是低沉的声音还是流露出难以压制的无助和激动。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剩下的半碗面也没有胃口吃下去,木木然买了单出门,连找零都忘记了,老板喊着塞给我找回的几个凉凉的硬币。
几乎是在坐回到座位上的同时,我就下了决定,上网查询航班信息,骆家英出去了,我打电话给她,请求告假两日,加上周六日,就有四天的时间。骆家英答应了,又让我跟人事主管徐乾去说,徐乾说你们骆主管同意就好了,你最近也辛苦了,就当休息一下吧,没问题的。
唯独,没有和她说。我们已经有两个周末没有约见了。
中午午时左右,是我情绪最激动的时候,那个“老子不陪你玩,不想干了”的想法,就是那时候冒出来的。我知道自己情绪上的弱点,所以,一般都会避免在这个时间段做决定什么的。
到了这会,已经几乎完全理智平复下来。
虽然伤痕无法抹去,虽然她的一些举动让我有些费解,但是,我们两人本身之间,是没有什么让我值得怪她的,即使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我的背景,把我收进来,带我去hk。。。vip单色釉系类的默契及用心。。。带我去她家过夜。。。近期的私交和游园。。。借阅书籍给我看。。。
这些举动,都是充满了温情的。
况且,我也确实喜欢她,真的喜欢,迷恋,喜欢她的样子,喜欢她的沉默,细致,默默的温情,甚至,那偶尔的捉摸不定。
“饱暖而思淫欲”,“都在天上看着呢”“你要是有这份心,就找找他们埋哪儿了吧。”
我知道,我没忘记这些事,但,一码归一码,上辈的事,即使是溶入了血液的无奈和伤感,也不应该宣泄到她的身上。
第二天上午,上飞机前,我犹豫了一下,还发了条短信给她,石茗:“闻您家中遇变,望珍重。”
关了机,任由引擎带我飞上高空,隔窗眺望下面的万顷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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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医院。
站在大厅等我,肩上背着包,看来刚刚从学校赶过来,这个h还要小一岁,但或许因为职业的原因,他们都显得沉稳得比实际年龄大很多。
之前听说他刚由副转正,本来应该恭喜的,可此情此景,两人除了默默无语往上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样?”到了拐角我才憋出这么一句。
“现在是没事了,还在留看护观察。”
从门缝看到他正睡着,我们都没有进去。默默的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淡蓝色的地面让我有点恍惚,作为一个呼吸内科的学生,又怎能忘记03年那惊心动魄的一段。。。当年,我们还是观摩生,但一种恐惧感和使命感充满了我们年轻的心。。。后来我们还参与了为殉职医务工作者的祭奠。。。
那些日子一幕幕、那种生死相与、从未有过的凝聚、历历在目。。。
可是,我没有继续。
人生,可以有很多种活法,无所谓好坏,无非就是选择。
我想着还有同学似乎在此医院供职,但是,自从我离开了这个圈子,就没再和以前的同学多联系。翻出手机开始找着久未联系的几个号码。
“他说你从美国带药给他?”如果我不开口,估计也是一直这样的沉默。
“喺啊。”
“有没有考虑到那边去?”我接着问。
“远程咨询过。。。。。。”他摇头。
。。。。。。
午饭就是在医院附近的一家茶餐厅吃的。点的些简餐点心,上来一看,我有些恍惚,点心有菠萝包仔,榴莲酥,鲍汁烧麦皇,和水晶虾饺,我夹起一颗水晶虾饺,脑中忽现她那时咂摸有味的样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
“几时竟喜欢食这个了?”问。
我们三人曾亲密相处过一段时间,彼此熟悉互相的口味。这曾是阿kenth最爱吃的,我最不爱吃的。
我张着嘴一时不知道如何答。
“喔,在北边没得食,乜都好食?”w。
“喺啊。”
两人难得露出笑脸。
再回去医院房间,阿kenth已经在护士的帮扶下,靠着床头坐起来。
“hi。”我打了个招呼。这刻恍惚着,又回到了曾经身着白大褂,和几个同学一起尾巴似的跟在教授后面查房的时光。
他的脸已苍白消瘦得不成样子,并且出现了那种结痂。。。我虽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但这个症状。。。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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