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了变神色,一眨眼就出手了。六顺这才撩眼注视我,手腕一转,筷子尖灵活地在他指尖翻动。我屈指攻他面目,他始料未及抽手一档,筷子当啷落在我掌心里。我悠悠比住他脆弱的脖颈,沉声道:“什么人?”
他面无表情弯指比了个手势。
风雪楼的暗号。
主上竟然一早就把风雪楼的细作埋进羌芜门里来了。
他低声道:“主上吩咐,让属下把羌芜门的消息传给您。”
呵,我也混到“您”的地位了
“你说。”
“羌芜门的少主临昙和叛贼萧承晖本是一人,还望来使小心行事,勿入圈套。”
高台对映月分明。
“是个‘昙’字,你别忘了。”
呵。
我整整衣裳:“我问你,风雪楼在羌芜门究竟按了多少细作?”
六顺一愣,自己人称自己人是细作,还真是少见,他警惕地打量我:“来使何出此言?”
我促狭一笑:“我问,你答便是。答得好,我回去便给你记上一功,也好过你七尺男儿整日埋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再过五日,便是萧承晖的生辰,或者说,是临昙的。
伍书让我在给他献礼的时候,击之于座。既然是拼命,混铁棍自然不如长剑来的利落。所以之后我拎了根棍子备在身后的时候,伍书的脸都要绿了。
我只好解释。
长剑在腰间,旁的客人定然不安心。这棍子无刃无鞘的,看起来就没什么大碍。到时候我就借机会,称要舞一段棍子为临昙寿,一贴近就出手。临昙虽然认识我,猝不及防,也不一定有活命的先机。
临昙的生辰过得实在古怪,祝寿的人都是一位一位进的,巨大的屏风把众人隔开。宽阔的大殿四处都是看守的面目严肃的守卫。
前面不知道如何,我和伍书进去的时候,殿内是没有人的。伍书皱起眉头看我一眼,我忍不住地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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