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了。
☆、回心转意
春末夏初的傍晚,办公大楼里走出一群群疲倦的上班族。何沐风临下班的时候接到慕容起的电话,约他在外面吃饭。何沐风走出大楼之后,站在台阶上眺望停车区。
一辆黑色的新款宝马停在他面前,夕阳的光芒落下来,将整个车子照耀得晶亮夺目,几乎闪瞎何沐风的狗眼。慕容起推开副驾驶的门,闷声闷气地说:“我换新车了,这就没认出来?”
虽然慕容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中年潦倒大叔的气息,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土豪。何沐风见过他在菜市场为两毛钱争执不下,也见过他为时桐叶一掷千金挥金如土。他有点像十九世纪英国家笔下的资本家,地下室里堆满金山银山,行为作风却像乡下的穷苦老太婆。当然他对心爱的人并不吝啬,毕竟所有的金山银山加起来,还不及时桐叶的一个笑容更让他愉悦。
何沐风朝车内看了一眼,失望道:“桐叶不在啊?”
“我们一直吵架,没有和好。”慕容起不安地四处看:“快上来,这里不让停车,要罚款的。”
“那我不去了,咱们两个出去吃饭不合适吧?”何沐风扭捏着不上车,其实心里很清楚:时桐叶不在,自己肯定也蹭不上好吃的大餐,说不定慕容起在街头买两个烧饼就把自己打发了。
慕容起眼看一个交警已经注意到这里,急忙把何沐风拽进来,启动车子离开,嘴里说道:“有啥不合适啊!你想吃什么?今天听你的。”
何沐风听到这话,两眼放光,脑子里把平时在报纸新闻上看过的最贵最高端的食物过滤一遍:“呃,我想吃鱼翅。”
慕容起从容地点头,汽车在街道上转了一个弯,最后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
两人坐在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地板和桌面油腻得像是被猪肉擦过。穿着吊带短裙的女人身上散发出廉价的香水味,光着膀子的男人穿着人字拖走来走去,劣质香烟和厨房里的辣椒味交织在一起,十分刺激。
一个黑瘦的小伙将两个热气腾腾的饭碗“咚,咚”放在何沐风和慕容起面前。
慕容起微笑着拿起筷子:“喏,高汤鱼翅,还配有香浓酱汁,微熏鸡肉,小块培根。”
何沐风皱着眉头,用筷子拨拉着这碗鸡汤米线,不管怎么样,比自己的心理预期还高一点。
为了体现这顿晚饭的隆重和盛大,慕容起又为他点了一个驴肉烧饼,一枚卤蛋,一瓶汽水。这下何沐风真的被感动到了,至少他从这个铁公鸡身上看到了诚意。
“我会劝劝小叶的,其实最近医院工作忙,他心情也不好,所以没给你好脸色。过段时间闲下来,你陪他出去散散心,就没事啦。”何沐风及时回报他的一饭之恩。
慕容起叹气,一张黝黑的脸被饭气蒸腾,更显出沧桑和疲倦:“我从老家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他连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慕容起郁闷之余几乎感到恼怒:“我是去看自己娃儿,又不是去偷人,他犯得着这么不依不饶地?我大小也是公司老总,全公司几百号人对我毕恭毕敬,我还要每天看他的脸色!”他狠狠地说:“我真是贱啊。”
何沐风咬着汽水的吸管,吱吱地吸着里面的汽水,慢吞吞地说:“你上次和他约好去夏威夷时,刚好医院里有一个去英国交流学习的机会,小叶是第一人选,但是他毫不犹豫地推掉了这个机会。你不要看我,这不是小叶告诉我的,是我听他们医院科室的人讲的。”
“那天你没去机场,也不接他的手机,他在机场等了五个小时,又担心你出事,冒雨去你公司找你,回家就发高烧了。这是我问他好几次,他才说的。”
慕容起懊恼地握住拳头:“我没接他手机,是怕他阻止我回老家,唉,我担心孩子的病,急糊涂了。”
“慕容,”何沐风望着他,语气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是个精明的商人,不过我挺讨厌你一点,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和小叶相恋十几年,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他二十岁因为你向家里人出柜,这十几年和父母亲友断绝往来,在医院里饱受排挤冷落,在社会上也是模糊的边缘人,现在快四十岁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而你家庭美满,父母健在,儿女成双,事业有成,身边有一大堆爱你的人环绕。慕容,一定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守着电视机过春节的滋味吧?时桐叶这些年一直是这样的呢。”
何沐风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时桐叶这个人,看起来很冷很酷,其实就是个没嘴的葫芦,他什么话也不愿意说,什么心思也不表露出来。但是……你不要以为他乖,就好欺负……”
“别说了。”慕容起忽然开口打断,他用双手盖住脸,狠狠抹了一把。站起来,声音粗哑地说:“走了。”
何沐风故意走得很慢,当他坐进车里时,慕容起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只有眼睛有些发红.
“当然啦,我是个局外人,也许我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面,在现实生活中你一直在欺负小叶,而在精神生活中,也许小叶一直在折磨你,”何沐风说:“就像暮禽说的那样,你们是施虐和被虐的关系,乐在其中……”
慕容起苦笑一下:“何大主编,不要取笑我了。”他发动车子,过了一会儿说:“对了,你那个姓林的男朋友,不是善茬。”
何沐风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我知道。”
两人回到公寓小区时,天已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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