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曦王站在窗前,推开木窗,看到外面夜色很美丽,从楼上看江城的街道,一排排红色的灯笼组成红色的光的河流。
青曦王觉得这景色十分好看,想把这景致告诉给别人,然而他想了想,却发现没有人可以和他分享。
“把你主人叫出来。”青曦王忽然开口说。
老鸨猝不及防听到这话,差点把把实话说出来,她定了定心神,谄媚地笑着说:“奴家打小就是吃这碗饭的,后来年纪大了,手里也攒了钱,就接管了这间琉璃院。我也不算这里的主人,不过是招揽生意,给这些穷苦的姑娘留些活路罢了,前几天有一位尚书家的千金被贬为官奴,我看她可怜,就留她在我这里挂牌,喏,就是绣帘里弹琴的朝云,她脾气大,不过能写诗能画画,比外面那些只会涂脂抹粉的姑娘强很多倍。”
这老鸨杂七杂八说个没完,绣帘里的琴声不急不缓地传出来。青曦王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她讲话。
寒枫面无表情地听到现在,忽然把酒杯一顿,冷冷地说:“你打小就吃这碗饭?我没记错的话,十年前你还在江城附近的西山里抓耗子吃,你给野狗拉客?还是帮山猫做媒?”
老鸨瞪大眼睛,一张胖脸像脱离了控制似地松垮垮地垂在下巴处。“你……你们……”她有些六神无主地看着两人,猜测他们的来历。
“我和王上既然能找到这里,自然也查得出江城妖孽的幕后主使是谁,你现在说出来,王上还能宽恕你,若是等我们查出来,就没有你说话的机会了。”寒枫用手拨弄这酒杯,淡淡地说。
“王……王上。”老鸨结结巴巴地重复着,普通一声跪倒在青曦王面前:“我……小妖以前未曾见过王上真容,刚才太失礼了。”
她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着寒枫和青曦王,两人都不说话,这老鸨只好一五一十地说:“我本来是附近山上一只黄鼠狼,才修炼了几百年,连人形都不能幻化,半年前,山里忽然来了很奇怪很厉害的家伙,非仙非妖,然而法力惊人。他霸占了整个山,还把山里年代略微久远一些的野兽和花草全化作人形,到江城来迷幻人类,吸人精气,供他修炼用。”
寒枫问道:“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老鸨哭丧着脸说:他从来不用真面目示人,每次我们见到他,只能看到一团紫色的烟雾。”她说完,抬头看到寒枫脸色阴沉,急忙道:“不过他每个月都会来琉璃院一趟,向我传达一些命令,王上只要在这里耐心等待,一定会等到他的。”
她从地上站起来,赔笑道:“王上与寒枫大人暂且在这里委屈几日,我这就将琉璃院的客人清空,以免打扰二位休息。”
寒枫皱眉道:“不必了,我们是来抓他的,你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你先下去吧。”
老鸨舒了一口气,并没有离开,而是恭敬地看着青曦王,请示道:“王上,小妖先告退了。”
青曦王转过身,并不看她,而是看向珠帘,开口道:“你出来。”
不知何时,珠帘里的琴声早已经停止。然而那名叫做朝云的女子并没有立即出来。老鸨看青曦王没有发话,只好老实地站着。
“她是怎么回事?”青曦王看着那老鸨。
老鸨也知道什么事情也瞒不过王上,只好老实地说:“朝云大人原是一名散仙,负责管理我们那座山上草木和动物的生长繁衍。后来那个厉害的人物来了之后,就把朝云大人打成重伤,还让她在这里……”老鸨犹豫了一下,急忙说:“不过,我从来没有敢折辱过朝云大人,她平常拂过琴后就离开了,从未和客人说过一句调笑的话。”
她说完,珠帘微微响动,朝云面容平淡,款款地走过来,淡淡地扫了寒枫和青曦王一眼,然后朝青曦王微微行了礼,不待任何人吩咐,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她这样的态度堪称傲慢,然而青曦王没有说什么,其他人就更没有权利指摘了。
“她说的那个厉害人物,你知道是什么来历吗?”青曦王问。
朝云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是上古灵兽,但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我修行的时间短,不曾见过几千年前的动物。”
寒枫和青曦王对视一眼,寒枫点头道:“这就够了,他道行很深,你一个散仙能在他手里逃生,倒很有些本事。”
朝云面容冷淡,眼光根本不瞧寒枫一眼,仿佛觉得整个屋子里面,只有青曦王才配和她交谈。
寒枫在人界是原本就是王子,是个唯我独尊的性格,在天界亦是如此,从来不曾受过这般冷遇,当下脸色也沉下来,不再说话。
青曦王对老鸨道:“你只管和平常一样做生意就行,那只灵兽来了,不必通报,我自然识得他。这几日不用派人来伺候我们,这些饭菜全部端走,每日只须端来清水和水果就行。”
老鸨连连答应了几个是,然后才倒退着离开,将门关上。过了一会儿带进来两个干净利落的小丫鬟,将室内清扫了一遍才款款离开。
青曦王打开花架旁的香炉,随手拿了一根银钗拨弄几下里面的香料,转过头看向端坐着的朝云,疑惑地问:“你不走吗?”
朝云本来一副优雅端庄的姿态,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猝不及防:“我……我……”
寒枫站在梳妆台前,面对着镜子,一边解开发簪,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不需要人伺候。”
朝云登时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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