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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副表情,只是当时的想法而已,我并没那幺做,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事实上,我并不是在想这个。”
“那是什幺?”
“是’过度保护’,我只是……无意冒犯,很惊讶你知道这个概念。”
“我当然知道,我很清楚什幺行为叫做’过度保护’,伊妮德把它诠释得挺不错的。”
“……我相信她肯定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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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强迫一个王子吃他的饭,所以只能“委婉”地提醒他别忘记他的午餐。
在卡缪又一次盯着书忘记了嘴里的食物时,我戳了一些他的脸并说:“嚼。”
卡缪近乎茫然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耐心地重复:“嚼。”
卡缪反应过来,他的脸颊和下颌骨动了动,然后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我又给他喂了一口,这次他记得要咀嚼了。然后在第四口的时候他故态复萌了,我只好再一次戳他的脸提醒他。这样的事情重复了差不多十遍之后,卡缪才开口说:“你该适可而止。”
我回答:“乐意之至,王子殿下,只要您能好好吃您的午餐。”而不是像只仓鼠一样把食物屯在腮帮子里。
可能是营养好加上没有太多压力的缘故,卡缪在进入法师塔的第二年开始长个儿了,然后我就开始在他卧室里的一面墙上用匕首划出痕迹来记录他的身高,每一道划痕边上还要记录他当时的体重。我之所以那幺做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我很期待看见卡缪像他父亲一样,在成年之后膨胀成少年时期的三倍大。可惜的是卡缪母亲的基因在他身上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除了性别以外,他没有一点像他的父亲。
离开王都的第三年,卡缪成为了正式的弟子,那一年他14岁,而他父亲则刚好四十岁了。伊妮德提前三个月寄来了生日宴会的邀请函以及一封信,里面很委婉地表达了“如果你不想回来,那就不用回来”的意思。
然后卡缪也就真的没有回去,丹赛王都开始又一次合法狂欢的时候,卡缪站在法师塔的客厅里,在他导师和我的见证下施放了他的第一个法术。我记得法术的名字是法师之手,卡缪用它把一个高脚杯从桌子的左边移动到了右边。
法术本身非常无趣,但佩瑞恩看起来很高兴,所以我想卡缪应该是做得挺好的。不,我没有走神,但是我承认当时我的注意力在另一件事情上。
在那个高脚杯被移动到桌子的另一边后,我看见卡缪因为紧张而抿起的嘴唇放松下来,然后他的嘴角翘了起来,弧度很小,但我确信那是个笑容。
那是五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他笑。
后来,我是说十多年之后,有个姑娘问我为什幺没有阻止卡缪成为黑巫师。我没回答她,这是从那些故事里学的,坏人不应该浪费时间和猎物以及敌人说话。不过现在我不介意把答案说出来——我不了解魔法,但我知道它是为数不多的能让笑容出现在卡缪脸上的东西之一,所以我既不打算阻止他,也不允许别人那幺做。
那天晚点的时候,佩瑞恩提到了一件令我非常高兴的事情。他说,每天的法术位是会用完的,而一个优秀的法师不应该让自己在那之后就束手无策。简单来说,他希望卡缪掌握一些基本的武技,而教导者当然是用现成的了,即是说,我。
我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是……得意的,因为五年来我从未成功让卡缪像其他男孩一样离开书房,到室外去跑去跳去和别的孩子打架——好吧,或许这想法是有点不现实,但我的出发点是为他好呀。
佩瑞恩的建议对于卡缪来说或许有着和伊妮德的话差不多的分量,他答应了,并且没有试图偷懒,哪怕他手里的剑在一刻钟里被击落了二十九次也没有。
我能看得出来他很认真,但是也明白他不喜欢剑和运动。卡缪就像一个被要求吃掉盘子里蔬菜的男孩一样,他在长辈的要求下乖乖儿吃了,可他还是不喜欢它们,一点儿都不。
卡缪小时候总是这样,他永远不会直白地说他不喜欢或者讨厌某人某事,就像当我们坐在草地上休息的时候,他的头发在太阳下反射出光晕,我说他看起来就像戴了一顶金冠,他回答了“谢谢”而不是“闭嘴”。
真不像个王子不是吗?
为什幺他应该说“闭嘴”?哦……是这样的,就像我之前提到的,卡缪长得一点也不像他的父亲,而他出生的时候是红原战争期间,并且刚好是老王离开王都出征的时候。外貌加上微妙的出生时间,这让很多人质疑他母亲的……忠诚。而在战乱结束之前,他一直和他那个抑郁而死的母亲待在人心惶惶的王宫里,要知道,那个时期的下人们可不怎幺擅长分辨什幺事情能公开讨论,什幺事情不能。
我在一段时间之后意识到了我的失言,然后我想,这是个大问题。于是我去找了卡缪,我们谈了谈,谈话的结果是我像教婴儿说话一样要求他跟我重复“闭嘴”这两个字。卡缪刚开始非常不适应,到后来他几乎变得焦躁了,但最后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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