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该是封玺的日子。秦皓宸久不回长乐宫,江翊担忧他勤勉过了头,又废寝忘食。
未经传唤,江翊踌躇片晌踏进昭和殿。暖阁悄无人声,熏香味很重,他直觉气息不大对劲。今日天气正冷,秦皓宸似在熟睡,只着一件单衣,安安静静躺着,唇色发白。江翊放轻脚步走去,想为他盖上锦被。
甫一靠近,秦皓宸问道:“江翊?”
“是。”
“轻点,骨头断了。”
这句话语气平淡,像在说晚膳味道不错。江翊起初没明白过来,回想几遍,以为自己错听了几字。他凝神去看,秦皓宸衣衫整洁,袖口露出一小段手臂,不正常地翻折。
骨头断了,没有淤青,是被蛮力强行拗断的。
江翊思绪迟滞,碰了碰君主裸露在外的肌肤。不是梦。他猛然惊醒,急匆匆转身,说:“臣去传太医。”
“回来。”秦皓宸轻咳一声,说,“胸口。”
江翊停住脚步,倾身解君主的衣襟。
整齐的中衣底下缠了厚厚几层纱布,从锁骨到腹腔,淡淡沁出数点血色。
“拆开。”
右手触及布料,开始不受控制发颤。江翊捏紧腕骨,却抖得越加厉害。秦皓宸出声催促,他屏息凝神,尽力稳住手指。
伤口一寸一寸展现出来。江翊生在关外,从小磕磕碰碰,见惯了各类外伤,刀痕箭瘢早习以为常,而今他看着扯落的几道血痂,忽然有些喘不上气。
秦皓宸从头到尾没挪动身躯,问他说:“刻的什幺?”
“纯贵人,的名字。”
“会不会留疤?”
“伤口……包扎及时,大约……”
“实话。”
江翊沉默片刻,说:“会。”
意料之中。秦皓宸面色微愠,边思虑边说:“里面。”
江翊闻言心口发紧,狠捏了一把小臂,移开君主双腿,手指探入mì_xué。肠肉堵着狰狞的硬物,他不敢推挤,忙抽回手。
“臣可以抱您起来吗?”
秦皓宸不说话,江翊知他默许,小心服侍他倚上靠枕。
散布薄茧的指腹掰开臀瓣,目光锁紧凄惨的穴口逡巡打量。
“什幺东西?”
“像是瓷瓶。”
秦皓宸又干咳一声,说:“参片。”
江翊取出一片随身携带的野山参,喂入君主口中。秦皓宸稍微嚼动牙关,直接咽了下去,而后说:“再来。”
“皇上……大补之物,不宜多用。”
秦皓宸掀开眼帘,说:“没力气了。”
江翊对上他瞳孔深处明灭难定的光,长舒一口气,边喂参片边说:“含在舌下就好。”
秦皓宸闭目养神,江翊凑上前去亲吻他的耳廓,抚摸他腰上腿上青紫的掐痕。
过了半柱香时间,秦皓宸说:“帮忙。”
江翊应声,手指再次插进穴口,配合肠肉蠕动开合,抠挖那只瓷瓶。
微弱的呼吸渐渐散乱,掺杂几声或高或低的喘息,洒在江翊耳畔颈间。音色同平日一般煽情,落入耳中,仿佛尖利的刀刃,冰冷、凉薄,割断他沉重的心跳,和压抑平缓的脉搏。
他吻去君主额角淌下的汗珠,动作极轻极慢。
硬物终于露出一截。秦皓宸哑着嗓子说:“拔出来。”
最鼓胀的部分卡在穴口,生拉硬拽定会牵动裂伤。江翊没犹豫多久,咬牙捏住瓶底往外旋。
粘稠的液体瞬间直泻而下。有精水,有肠液,有血丝,还有融化的膏药、浓重的烈酒,更甚有挤碎的甜糕、汤羹,和分不清原物的东西。
秦皓宸调匀呼吸,吩咐说:“茶。”
江翊隐约猜到什幺。他覆上惨白的唇,探出舌尖舔舐每个角落,吮净唾液、血水和阳精。
药味驱散口腔残留的腥气,也拉回游移不定的心魂。秦皓宸颤动睫羽,最终没睁开眼睛,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江翊轻声唤道:“阿元?”
秦皓宸靠在他怀里,无知无觉。
“对不起……”
纯贵人得了封号后被皇上忘在脑后。受宠时不曾进过位分,寝殿还在储秀宫近处。
江翊与他来往甚少,头一回踏足朝晖阁。
庭院没什幺摆设,宫人也不知被打发到何处去了,空荡荡的宽敞。
石径尽头站立身着胡服的背影,手中握一把长弓,身姿挺拔。慕容骁背对江翊,朗声说:“娘娘调来禁卫军,是要押嫔妾入天牢吗?”
江翊见那弓箭,不由得锁紧眉峰。他身居妃位,本该约束好低阶宫嫔。慕容骁入宫三月有余,他只顾与秦皓宸置气,竟然从未留意,让居心不良的异族人接近君主。
慕容骁蓦地回身,提弓对准江翊,羽箭破空而来。
江翊不闪不避。箭枝擦脸而过,削下半缕鬓发,钉入身后朱门。
慕容骁赞道:“娘娘好胆色。”
“哪里及得上世子殿下。”江翊紧盯他明丽的脸庞,恨意如有实质。
“我可胆怯的很呢。”慕容骁从筒中抽出一根箭矢,为难道,“娘娘伤了毫发,若陛下得知,拼却性命不要,赐我鸩酒可怎生是好。”他搭弓上弦,勾唇笑道,“不过有他陪葬,也不枉费我来殷国走一遭了。”
江翊闻言精神一凛,问道:“你什幺意思?”
“字面意思啊,娘娘要我再说一遍?”
江翊猜不透他是否在虚张声势,莫名有几分心焦。慕容骁继续说:“万人之上的君主帝王,被蛮族世子压在身下干得欲仙欲死,那景象,真是美不胜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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