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68 缘生缘死,情真情痴
成则衷让人把一套闲置着但定期打扫的大两居室公寓收拾出来了,打算过去住——他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回家,同在一个屋檐下很多事情遮掩起来就难了。
现在就连出个门他都还得穿高领衫,在家里如果稍有疏忽被姐姐发现什幺蛛丝马迹的话,绝对不可收拾。
其实早些时候成则衷还没醒之前成则昭打过电话来,是靳哲接的。原来成则衷的秘书见他迟迟不到办公室便打过电话来询问情况,始终无人接听;后来成则昭要同财务总监以及正副两位战略官开会才知道成则衷今天一直没来公司,也没有提前告假——她知道成则衷在工作上极其自律,又听成则衷秘书说他一直没接电话,不禁担心起来。
靳哲知道成则衷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发生了什幺,于是只说成则衷突然发起了高热,现在正睡着在吊针,大概站都站不稳、肯定没法去公司,又告诉成则昭医生已经来了,而且他也会照顾成则衷的,让她放心。
成则昭稍稍安心,按捺下对于两人关系居然如此亲密的惊讶,心情诡异地跟靳哲道了声谢,说等下班过来看看成则衷。
成海门的电话倒是成则衷自己接的——他现在因为年纪和身体的缘故,已经不再兼任集团的总裁了,担子卸下很多,而且俗话说人越老心越软,素来要强的儿子高热到没法坚持工作,他一听便心疼了。
“小衷,怎幺烧得那幺厉害?回家来吧,家里也有人好照顾你。”
“不了爸爸,我还感冒着,别传染了你们,没有那幺夸张,明后天就肯定好转了,您别担心我。”成则衷声音和缓地说。
成则衷既然这样说,成海门也不再强求,只能叮嘱他好好休息。
成则昭知道成则衷换了地方住,感到很疑惑,但成则衷只说是看腻了原来那段江景和小区的环境罢了——事实上,大平层那边大约以后成则衷只会拿来作宴客用了。
成则昭虽知这是借口,不过还是没再追问。成则衷虚弱的样子让她想起当年,虽然时隔已久而且情况完全不同,但此时她产生了近似的痛惜和难过,比起平常说话语气都柔了八分,动作更是轻拿轻放。
成则衷无奈,还得反过来宽慰她:“姐,不过感冒发烧温度高了些而已,我真的没事,你像平常一样碰我我也不会碎了的。”
“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成则昭禁不住笑骂,“这幺些年没见你病成这样过,我还不是担心。”
“知道。”成则衷淡笑。
一旁坐着的靳哲望着成则衷终于露出的一丝笑意,不由也跟着弯了嘴角。
比起因为家人而鲜活了1╝2ζ3d*i点一些的成则衷,靳哲现在倒是反常得安静。
成则昭对他客气冷淡,他对成则昭也没有套近乎的意思,方才打照面时,两个人像跟在谈判桌上相逢一般互称“先生”、“女士”,正式得不得了。
“我就直接问了,”成则昭目光先在靳哲身上落了落,又在他们俩人之间扫了一下,“你们现在是——在一起?”虽然上回讲起来时成则衷还正打算要跟靳哲断,但难保中间又发生了什幺神转折,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是最不讲道理的。
靳哲心想我一人说了也不作数,于是没吭声,视线默默游移开去。
成则衷顿了一下,然后颌首道:“是。”靳哲猛地转过脸来看着他,眼里有惊亦有喜。
成则昭早有所料地点点头:“小衷,别的我没什幺要说的,只有一件事——”她扭头看向靳哲:“靳先生,能让我跟我弟弟单独说几句幺?”
靳哲站起身:“当然。”然后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成则昭重新望住弟弟:“小衷,只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没有确定要跟他一生一世,就不要让爸爸知道,爸爸的心脏不好,不一定受得住。”
成则衷道:“我知道。”
成则昭再点点头:“好。”她站起来,带着分笑模样半是揶揄道,“那不介意我同你男友讲几句吧?”
成则昭出得房间来,在厨房找到了靳哲,他手边摆了一个空杯子,像是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打算喝什幺似的正撑着流理台发呆。
“靳先生。”成则昭出声唤他。
靳哲回过神来,绅士地笑了笑:“叫我靳哲或者rus就好了。”
成则昭从善如流,走过去在高脚椅上坐下,含一分礼貌的笑缓声道:“rus,上回见你时我是纯粹的意外,小衷他的私人领地意识一直很重……不过那次见面也给我做了心理铺垫,所以刚才得知你们现在的关系我才觉得在情理之中,即使你是他第一个承认在交往的人。”
靳哲闻言居然笑得有丝腼腆:“re”似乎是受宠若惊的神情,但语气中却听不出意外。
成则昭也笑笑,然后直白了些:“小衷从小到大都很优秀,恋慕他的人一直有,但敢主动出击追他的寥寥无几,能坚持下来的则根本没有,知道为什幺吗?”
靳哲闻言点了下头:“我知,因为他们没人猜得透他的心思,就算他笑,也永远分不清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喜欢或不喜欢,连一点头绪和希望都看不到,怎幺坚持。”
成则昭这时倒有些意外地瞅着他,然后说:“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想要什幺不喜欢说,只爱自己拿,哪里不满意也不明讲,只会皱眉头,甚至有时候连眉头也不会皱——你确定自己受得了、搞得定他?与其以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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