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行李拖进房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
那盒子的风格很像玉缘的,里面装着一玦一环两块玉。他正看着,朔望从背后凑上来,道:“在看什么?”
他说着拿过那个盒子,看向盒中的玉,神色有些复杂:“打算怎么处理?”
“留着,做个纪念。”
也时刻……当做警醒。
绝人以玦,反绝以环。从今往后,再不会与你诀别。
后来,简双珏问过冉玚,为什么当时朔望他们出事的时候不去救他,冉玚这样回答:
“不经历一场劫难,怎么知道身边的人弥足珍贵呢?”
好像……说得没错。
简双珏站在他身边,陪他望着遥远的夜空。
今日是个望日。
天上的月,很圆。
碧蟾(一)
“双珏!”
“简双珏——!!”
“你不能死!!”
“醒醒,醒醒!双珏——!!”
碧蟾……碧蟾!一定是因为碧蟾!
时间倒回到两天前——
“老板!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冉玚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去买了些蔬菜水果。珑玥那厮非吵着要吃鸡,还顺便买了点鸡翅。怎么,有急事找我?”
“嗯……也不是什么急事。”简双珏挠挠头,将一个用绸缎包裹的东西推到对方面前,“就是想请你鉴定一下这东西怎么样。”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冉玚把那物件托在掌心,大小刚好一握,分量不算轻,凉,应该是玉器一类的东西。
他想着,缓缓打开包裹的绸缎,可就在他看清里面物件的一刹那,瞳孔却骤然紧缩。
——那是一只碧玉雕成的蟾蜍。
可奇怪的是,这蟾蜍只有三只脚,大张着嘴,原本应该衔铜钱的口中却空无一物。更诡异的是,碧蟾的眼睛竟是血红色的。
冉玚看见这碧蟾,面色顿时变得煞白,五指不自觉地握紧,瞳孔收缩,竟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
简双珏看见他表情不对,不禁心头一跳,连忙站起身来,询问道:“老板,怎么了?”
冉玚没答,双眼依然死死盯着碧蟾,“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的?”
“……老板?”
“我问你是从何得来?!”
他突然厉声质问,吓得简双珏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发怵:“我……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我加了一个古玩社,社团一直在对外征招人们不需要的古物来展出。其实一直也没什么成果,但昨天突然匿名收到了一个古物的捐赠,”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指了指冉玚手中的玉,“就、就是这个。我见它是块玉,就想让老板鉴定一下,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反应。”
冉玚没再接话,只直勾勾盯着那玉,像是生生要在上面盯出个洞来,呼吸也不自觉急促了几分。又忽而狠狠闭眼,强忍着想将它打碎的冲动,把那东西重新用绸布包裹严实,塞回给简双珏,道:“拿走!以后不要乱收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简双珏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家老板这是怎么了,他对玉器一向都是爱惜到不能再爱惜,哪里像今天这般,不由分说让他拿走不说,眼里甚至透出想把那玉打碎的凶光。
难道说这碧蟾,给他留下过什么不好的回忆吗?
他这样想着,忙去追冉玚,拉住他的胳膊,“老板!这玉到底怎么了?难道不是三足金蟾的形象,招财的吗?”
“三足金蟾?!”冉玚猛地回身,一把甩脱他的手,“你看它哪里像三足金蟾?!口不衔钱、脚不踏珠、双眼赤红血口大张!哪里像招财瑞器?分明就是准备吞噬一切的魔鬼!”
“老板……”简双珏哪里见过他这般,早知道问了他更加生气,倒不如不去问。他怔怔看着手中的碧蟾,虽说碧玉血眼是有些诡异,可哪里有他说的那般夸张?
再怎么看……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三足蟾而已吧?
冉玚早已甩脸走了,留下简双珏一个人百思不解,最终只得叹着气把那碧蟾收了,可惜古玩社收到的第一件玉器,竟会落得这般下场。
不过比起这个,如果这东西真让老板十分厌恶,甚至会勾起他什么不好回忆的话……还是赶紧把它拿走吧。
他这么想着,便换了鞋准备回一趟学校,可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冉玚那屋的门又开了,扭头一看,见对方皱眉打量着自己:“上哪去?”
“呃……去把这东西放回学校。”
“现在?”冉玚似乎有些诧异,瞥一眼他手中的碧蟾,面上表情倒是缓和了许多,“天色不早了,你明后两天也休息,倒是不必为了它专门回一趟学校。”
他说着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疲倦,“收起来别让我看见就好了,等你上课的时候再去还吧。”
“啊……好。”
只是这碧蟾……
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时间跳回到今天,下午五点半。
“老板!我刚下课,现在去找晴雨姐还玉。呃……然后估计有点事要做,可能晚点回去。”
“知道了,回来的时候路上小心。”
冉玚挂了电话,垂下眼,竟发起呆来。
珑玥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嗑瓜子,“我说,那碧蟾到底有什么问题?你怎么像个被踩尾巴的猫似的。”
冉玚白了他一眼:“玉本身没有问题,就是这血眼碧蟾,不是什么好东西,带着股邪气,让人看了就难受。”
“我看不止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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