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停稳,便跳将下来,大喊着朝他飞奔而去。
“你果然来了。”
杨砾一声冷笑,缓缓向他踱了几步,抬手打了个响指。
始终站在一旁的几个小弟,其中一个便走上前,将手按上了段昱的肩膀。
朔望不得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杨砾。
“还认得他们吗?”杨砾指了指那几个小弟,唇边勾着揶揄笑意,“你的兄弟。”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朔望大声怒吼,面前的男人一举一动,都在挑战他最后的底线。原来自己的一切努力,都不过被别人轻而易举地玩弄在鼓掌之间。这种羞辱和打击,几乎让他瞬间失去理智。
他握紧了双拳,眸中凶光隐现,胸中怒火早已翻江倒海。
杨砾十分满意地看着他的表情,忽然伸手轻轻拍了三下掌,原本垂首而立的打手们便齐齐朝朔望扭过了头。
“你若能从他们手中救走段昱,我便放你们离开,不然的话,就只能一起陪葬了。”
朔望看着昔日的兄弟好友如同提线傀儡般朝自己走来,心中不知是惧怕还是不忍,竟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又忽而被什么东西反射的冷光刺到眼睛,定睛细看,才注意到他们的左手中,皆提了一把钢刀。
左手……镜像吗?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他曾经手下的人吗?
像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目色一沉,大喝一声,趁他们还没有完全将自己包围,从缝隙中猛地撞出,朝杨砾疾奔,一记手刀,直直劈向他的脖颈。
可他用尽全力的一击,却完全劈了个空。
面前之人早已消失,他只劈到了空气,一瞬间的重心不稳让他踉跄一步,借势回身,竟看见对方诡异地凭空出现在自己身后。
杨砾掸了掸衣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以为,你能够伤到我吗?”
“你以为,你能够伤到我吗……”
“能够伤到我吗……”
“伤到我吗……”
回声,从四面八方撞进耳中,可仔细听,却发现不是回声,而是许多个人在重复着同样的话。朔望再回身,身后也赫然有一个杨砾。不止如此,前后左右,早已被许多个杨砾包围。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惊恐地看着那些“杨砾”,也许是刹那间恐惧的刺激,脑中又灵光一现般回想起冉玚那一声“镜像”,像是醍醐灌顶,猛地抬头,果然看见所有的“杨砾”都在进行着同样的动作,却只有一个,与众不同。
右手。
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已做出了最精准的判断,朝面前的那一个,再挥出一击。
“哈哈……”
那一个真正的杨砾忽然张开双臂,风衣被寒风撑起,像一只展翅的大鸟,轻盈地向后掠去,躲开朔望的攻击,同时所有“杨砾”的镜像也消失不见。
“很有趣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我的本体,是冉玚教给你吧?”
他一掠便掠出数米,朔望再也追不上,只听那声音又回荡起来:“好好陪你的小弟们玩吧。”
那些傀儡般的镜像打手,再一次朝朔望包围。
“滚开——!!”
朔望猛一拳,准确击中最近一人的面部,以他那一拳的力量,足够瞬间将人的鼻骨打断,可他却只感到自己的拳头一阵剧痛,像是打在铁上,几乎痛麻得失去了知觉。而被他打中的人,竟只是微微向后仰了一下头,没有受到丝毫损伤般,活动下筋骨,继续向他靠拢。
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一个闪身躲开锐利的刀锋,夜极黑,想要看清对方的攻击并不容易,只能借着摩托上未熄灯光打在刀身上的反光,和刀劈开空气的声响,来判断大致的方位。
而自己的攻击落在他们身上,也只是不痛不痒,以卵击石。
一旁的段昱试图挣扎,可肩膀被死死钳制,双手被紧紧绑缚,脚下只有足跟能借力,稍一往前,便是奔流江水。
绝境不过如此。
——摩托的灯光忽然熄灭了。
朔望不用想也知道是杨砾在搞鬼,刹那的黑暗让他的动作迟疑了三分,待听到耳边凌厉的刀锋破空之声时,已经晚了。
肩颈处狠狠挨了一刀,那一刀力气极大,几乎将他的骨头也一并劈断了,剧痛压得他弓下`身子,刺激得他的神经战栗着延缓了几秒。
便因如此,腹部又生接了一拳,他吃痛地低喝一声,单膝跪地,强撑着几乎要昏厥的意识,双手钳住身后那人的胳膊,从胸腔里爆发出压抑的大吼,两臂青筋暴起,竟将对方整个人过肩摔过,斜抡向面前几人,将他们全部击退击倒。
他大口喘气,膝盖依然弯曲着无法直起,肩上已全是粘腻的鲜血,胃里翻江倒海,绞痛着将腥甜顶上喉间。
而下一刻,那被他当做武器抡出去的人,又没事人一般缓缓站起,捡起掉落的刀,再次转向了他。
朔望勾起一侧嘴角,几乎绝然地冷笑了一声。
明知打不过,又还在飞蛾扑火一般争取什么呢。
不等他们攻击,他便主动上前,三步起跃,一脚狠狠踹在对方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翻身腾落,另一腿一记横扫,再撂倒一个。
猛一偏头,躲开背后暗刀,旋身一记手肘,再接手刀斜劈,又击倒一人。
……可这瞬间的爆发力,已将他所剩无几的体力消耗殆尽了。
原来自己,当真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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