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掖好。这天的舟车劳顿,他俩一沾枕头便彻底睡过去,而方鹿鸣甚至还未打完游戏,手机屏幕长时间亮着也不曾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一觉醒来时,他在游戏里收到一堆人骂他“猪队友”的私信,有些甚至直接语音,劈头盖脸便是一堆夹杂生殖器的辱骂。他揉揉眼睛,边听着这一句句脏话边伸个懒腰,渐渐反应过来昨晚他似乎玩着玩着、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他想,还是道个歉吧,但是要说些什么呢?
他转转眼珠,在手机上打字:对不起呀。顺便加上一个颜文字。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脚趾有点痒,忍不住挠起来。挠着挠着,他又感觉脚踝也痒痒的。结果掀开被子一看,他不禁深吸口气——这么一双腿,他被蚊子咬了至少十余个小包。他本就细皮嫩肉的,经过刚才的抓挠,两块地方通红得几乎破皮。
手机突然传来不绝如缕的震动声,他拿起手机一看,不禁傻了眼。
这个游戏一开始好评如潮,可是最近它的策划似乎选择自掘坟墓,更新完以后出来一个有史以来最鸡肋的功能,那就是连接微信聊天。它会自动复制你游戏里的文字内容,直接跳转到微信界面上。
方鹿鸣刚才就不小心点到这个按键,又一不小心在微信界面勾上“多选”,于是......
靳屿:对不起(?;w;)
a:......请问,你是本人吗?
b:[捂脸]应该是发错信息了吧?
c:卧槽???!!!!!!!!!你是假的吧!!!!
d:没关系)
......
一堆人纷纷怀疑这条消息并非靳屿本人所发,或者是粗心大意之下点了群发。班级群更是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消息数便上升至一百条。而大多数人都相信是前者,因为靳屿根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方鹿鸣欲哭无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与此同时靳屿开门进来,手上还拎着两份早饭,将一份放在桌上,就见到方鹿鸣一直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看,而当他正对上他的视线时,他便像受惊的小鹿般惶惶不安地移开视线。
他自然没有看见靳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挑眉问:“怎么了?”
方鹿鸣赶紧低下头,乖乖地将双手伸直并拢,将靳屿的手机献宝似的递给他,说话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对不起......”随后支支吾吾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与他听。
靳屿安静地听他说完,沉默好一阵子。等不到他的回应,他如坐针毡,正一筹莫展地思考如何能求得他的谅解时,他却在此时突然开口:“腿怎么回事?”
方鹿鸣抬起头,脸上茫然得似还没有反应过来,怔忪许久才道:“啊,哦......昨天晚上被蚊子咬了。”
靳屿握住他的脚踝仔细察看,他只觉得有阵湿润的热风喷在他的皮肤上,下意识地往后缩去,然而靳屿的手劲十足,他不过动弹一下,前者便加重力道将他往前一拽,而嘴唇几乎要贴在他的脚踝上。
靳屿“啧”了一声,就见到之前的蚊子包已经被方鹿鸣手贱地挠掉一层皮,细密的血珠不断往外渗出、凝固,化成一小块血痂。虽说只是小伤口,但在他身上仍旧显得怵目惊心。
窗外蝉鸣声聒噪地叫个不停,阳光被树影切割得支离破粹,铺落在徐徐摆动的帘布上,如同黑白电影中一晃而过的镜头。
他看到靳屿从包里拿出一瓶绿油油的风油精,倒几滴在手上,避开伤口谨慎地涂抹起来。风油精的气味很呛人,他一边被按摩得昏昏欲睡,一边又被这味道熏得清醒过来,实在矛盾。
靳屿紧接着拿出一包酒精棉花,想要擦拭他腿上的伤口。尽管靳屿的动作很轻很柔,但酒精刺激着新生的伤口,还是痛得方鹿鸣哼哼唧唧地叫起来。
他觉得靳屿有些小题大做,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话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这人就是很招蚊子喜欢,小时候有一回出门在外,我手上、腿上被咬的包比现在还恐怖呢,甚至还抓破过很多块地方,但是现在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你......”
靳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朝他凉凉一瞥。
他不由噤声。
方鹿鸣觉得自己不能总是待在寝室里,这样就失去出来玩的乐趣。于是他总是喜欢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往画室里赶,画室里大部分人都是即将上高三的学生,夙兴夜寐地从早上七点画到晚上十一点。方鹿鸣已经脱离苦海,对于此景不光不会觉得感同身受,反而喜闻乐见。
画室的几个老师并非刻板守旧的人,他们叛逆时期做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一见到方鹿鸣走过来,只会笑眯眯地说:“又来这里吃东西啦?”
沈晴方有些头疼,低声呵斥他:“你呀,收敛点。”
方鹿鸣抬起头来,眼睛澄澈水润,嘴角因为刚吃完泡芙的关系,还沾着一圈奶油,颇为无辜地问:“为什么?”
沈晴方最受不了他这种懵懂无知的眼神,一下子便没了脾气,寻个合适的理由解释道:“......因为画室很脏,空气里都飘着铅笔灰。你想想你刚才吃的东西,好吃吗?”
方鹿鸣点头。
“那让你吃这些东西呢?”他信手拿起一个人的笔盒,从里面掏出各种铅笔、炭笔、亚光,循循善诱道,“里面还混了这些东西,你不觉得恶心吗?”
方鹿鸣依旧点头,但是他转着眼珠思索一会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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