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怎麽谈的,这些细节我并不清楚。季书平也不是三角海岸的老大,只是第二,排第一的,好像是吴家的人。有些事情我看不明白,常常是一知半解,略知一二罢了。
我躺著躺著又有些困顿,他们注射药物的时候,大概加了一些安眠药在里头。前几年刚逃到加拿大的时候,每个晚上都失眠,所以我对安眠药的需求量很大,已经有些抗药性。
打在身体的安眠药一定很多,不然不能让我这麽快就觉得想睡。
不知道什麽时候了,我在猛烈的摇晃中头晕目眩地睁开眼睛,一片光亮,外头的人慌慌张张,季书平从门外碰的踢开门,手上拿著一把枪,英俊的脸上是狰狞的神色,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似的。
我惊恐的往里退了些,他把枪收到裤腰上,看了我几眼,随後有些厌恶地道:「解开,眼睛蒙上,带著走了。」就这麽简短几个字,我的眼睛又被蒙上了。
抓著我的人很不客气,两个人都是用扯的,我下了床脚就有些发软,险些跌在地上,旁边的人就用力的提著我的领子,这身衣服还是到脚的长白衣,我愤愤地挣扎一下,脚上不轻不重的挨了踹。
「老实点!」我听出这个声音,是刚才那个揍我的人。
我闭紧嘴不作声,任由他们抓小鸡似的提著走,七拐八拐不晓得几个弯,我几度想开口询问,最後还是没有出声。那些人猛地停下来,我只觉得背後有人一推,便跌在地上起不了身。
他们没绑我的手,大概是看我要去扯自己的眼罩,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绑好,然後你们都出去。」而後很快就有人过来拉我的手。
我浑身是冷汗,提不起劲来,心跳的很快,耳边都是咚咚的声响,季书平的声音反而有些模糊,我勉强用力咬著自己的唇,嘴里一直嚐到一点血味才停下来,思绪却还是一样模糊。
药下得太多了,这些王八蛋!
有只手从黑暗中捏住我的下巴,我惊叫一声,想要後退,他却用力的抓著我不放。
「别碰我!」我疲软地想要挣扎。
那只手很快就离开了。
我垂下头去,耳边听得一阵轻微地风声,脸上啪的一下挨了火辣辣的一掌,这掌毫不留情,刺骨的痛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多,比刚才自己咬自己有用多了。
我缓了缓神,总算是听清楚了些。
「本来想用你换点利益的,谁知道吴家的人竟然插手!」他低沉的声音透著阴寒,我不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麽不悦,甚至说愤怒。
「吴瑞通常不太管事的,为了你他们下了不少功夫,还连吴瑞一起联手了!」他的声音蓦然变得震怒,「你是什麽东西,连小严也这样为你,凭什麽!」
一个耳光又甩上来,我吃痛的咬住嘴唇,想要张口反驳,他却没有给我机会,头发被用力的扯住,脸颊左右又连著被扇了几个巴掌,那种疼痛尖锐地令我一下子就懵了,嘴巴里头有更多的血跑出来,可能是咬到舌头了。
不难想像这人有多麽愤怒。
61.扭转寂寞的力道(下部,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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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耳光又甩上来,我吃痛的咬住嘴唇,想要张口反驳,他却没有给我机会,头发被用力的扯住,脸颊左右又连著被扇了几个巴掌,那种疼痛尖锐地令我一下子就懵了,嘴巴里头有更多的血跑出来,可能是咬到舌头了。
不难想像这人有多麽愤怒。
手被缚在後头,我动了一下,摸到一根柱子,扯了扯,才发觉又是手铐给铐住了,季书平愤然一甩手,我的头就撞到柱子,疼得七晕八素,却不能像刚才一样晕过去。
我急促地呼吸著,听见开门和关门的声音之後,提著的心又落到原位,脸上的汗滑下来,落到衣服里。我又累又倦,而且心烦意乱。
凭什麽我要遭到这种对待?
我什麽人都没惹到,为什麽
这麽一想,委屈的情绪油然而生,我轻轻地啜泣几声,眼眶湿答答的。
都是这张脸,这张可恶的脸。
我恨恨的用力扯著手,手腕越来越痛,却扯不开。忽然之间,船身猛然巨震,我这才发觉,从刚才开始,这船已经晃了很多次了,不晓得是风太大还是怎麽回事,晃得很厉害。
这边不知道是哪里,听不见声音,很安静,我坐著一会,突然间听见外头传来细微的答答声,有点像是枪声,可是又不太像,只好竖起耳朵静静的听了一会,那种连续不停的答答声又更明显了。
像机关枪的声音。
船又晃了一下,这次晃得很大力,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有人吗?」我大声的问。
没有人理我。
「有人在吗?」我又问了一次。
我压下心中的恐惧,强作镇定,可是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来,我满身是汗,虽不见得是因为热,有一半是因为害怕。
我活到这个年纪,没什麽长进,就是还是这麽懦弱。
不知道为什麽,我这个时候没有想起鸿麒天的脸,也没有想到杰斯。遇到危险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每一次都是权锋。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对他是怎麽样的感情,我舍不得他难过,也不忍心拒绝他。每次看见他柔软的眼神,就觉得自己好像会溺毙在里头,越陷越深。那种浓稠的、深沉的感情,我分不清楚,也从来没多做细想。
我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他。
船晃得越来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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