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都是必须重视的不安定因素,所以才特意把你调了回来。”
他顿了顿,半晌后又道:“当然,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这原因苏逝川能猜到个七七八八,至于是不是皇帝的意思其实本身无关紧要。
他迟迟没有动手,人又远在凯特大陆,以西塞的头脑还是很容易能联想到他在等待皇帝外出的时机。这样一来,即便皇帝想不起有这么个身兼禁军统领之位的皇储导师,只要旁边有人稍加暗示,让他亲口点出名来本身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苏逝川心知肚明,却也只能按照对方铺设好的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见他没有说话,西塞眸底的笑意加深,意味深长道:“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关于……我之前交代过的事。”
苏逝川抬眸看他:“殿下是不是心急了?”
“确实有点。”西塞毫不掩饰地说,“去年冬天那场突袭过后,我跟父皇的分歧就一直没有间断过,你看现在军部始终没有动静,这意味着整个帝国都在坐以待毙。而父皇的做法只是把蕾莉亚调回了远星系,同时又加派了第四骑士欧曼协助镇守。”
话音没落,他倏而轻笑出声,那笑里的嘲意显而易见:“可是这又有什么用?长期按兵不动只会给联盟更多发展扩充的时间,现在深入对方内部的特工也没有了,我们对敌人根本一无所知。”
“导师,你替我分析一下眼前的局面,告诉我究竟是我操之过急,还是父皇确实该休息了?”
两世辅佐,苏逝川对西塞的性格早已了然于胸,他确实不是个只能听进恭维话的混账。西塞具备相当的思维能力和战略眼光,说通俗一点,他算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都有个相同的毛病,比起无意义的恭维,他们更不喜欢被别人说教。
所以西塞此举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让苏逝川替他分析局面,他只是受够了来自父亲的限制,太渴望得到触手可及的权力。
“其实眼前的局面对殿下来说还不是最要紧的,”苏逝川顺从了对方的心意,如实回答,“殿下真正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改变那个局面。”他放下茶杯,朝西塞略略欠身,“您放心,关于这次护送,逝川知道该怎么做了。”
西塞闻言笑了,像放宽了心那般慢慢喝下去了半杯水:“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他垂眸盯着杯底一枚旋转的浮叶,漫不经心地说,“只要好好跟着我,不管是第一骑士还是最高统帅,这些早晚都是你的。”
“谢殿下。”苏逝川说。
“不早了,导师回来以后还没有休息,就早点回去吧。”西塞也站起来,“我送你出去。”
苏逝川一怔,总觉得这事不太合规矩,但最终也没有拒绝。
两人离开书房,一路上都没有交流。
直到步行至行宫前庭的正门,守卫见皇储出来了,正要迎上来,西塞却一抬手臂,反倒把人给挥退了。
“这两年倒是帝都和军校两边都要忙,确实辛苦了。”西塞笑意温和,态度熟稔,跟苏逝川说话完全没有皇储的架子,倒是更像认识已久的老朋友,“我已经安排好了接任的教官,等这件事结束会正式安排你们交接工作,然后你就再也不需要去军校了。”
苏逝川并不意外,恭敬道:“殿下费心了。”
“要说起来,你对我那个三弟印象怎么样?”西塞问。
“三殿下还算有天赋,”苏逝川回道,“只是他身为皇子,其实不太适合特战专业。”
西塞笑了:“当初选这个也是为了锻炼他,反正以后是肯定不用进特战部的,所以也无所谓。况且能遇见你这样的老师也是西法的幸运,包括我也是——冥冥之中帝国的两位皇子都成为了你的学生,逝川,你就是注定会影响洛茵帝国未来的人,别让我失望。”
“殿下放心,”苏逝川说,“属下一定尽力,誓死效忠于您。”
“那样最好。”西塞道,“就到这里了,导师慢走。”
苏逝川躬身行礼:“殿下晚安。”
两小时后,远郊旧歌剧院。
苏逝川走进会议室,顺手脱下外套。十七迎上来接过主人的外套,随口道:“听说您上午就出来了,怎么现在才到?”
“去了趟双月殿,所以耽搁了。”苏逝川扯松领带,在沙发上落座。
“西塞也找你?”苍星陨抬头看他,“这么巧?”
苏逝川迎上他的视线,笑道:“是啊,特别巧。”
苍星陨静了几秒,自觉不去深问,改口道:“皇帝的行程我们查到了,是十七在内网截取的一封邀请函,他——”
“他月底受邀前往光明大教堂,为期一周。”苏逝川替他把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人同时愣了愣。苏逝川轻轻缓了口气,解释道:“刚才在双月殿,西塞找我谈的就是这件事。”
“他……”苍星陨眉心浅蹙,不确定地说,“该不会想让你护送皇帝,再借机刺杀他吧?”
“这方法很笨,西塞想的肯定不是这个。”苏逝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只不过是不想让我摆脱跟‘皇帝遇害’的关系罢了,或许是为了挑拨我和西法,或许是想留下个日后要挟的把柄,也或许是单纯地警告我要听话。”
“总之,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定局,咱们照常行动,我参与护送,从本质上来说倒是让行动本身变得简单了。”
“可是——!”十七急道,“你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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