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以后,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我根本无心学习,无心干任何事!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你竟然会离开我,为什么就为了一件小事儿和我分手?!我总想着、总想着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来……”想起那段焦躁易怒的日子,柳邵不禁眉头紧锁。
舒克见他如此,忍不住开口安慰道:“你知道的,其实就算我们没有吵架,我也是要回原来的学校上学高考的呀。”
“不!你不懂!”柳邵猛地抬头盯着舒克的眼睛,锐利却带着忧伤的眼神像是一头受伤了的狮子:“那件事,其实我早有预谋了,我根本就没准备让你去北京考什么鬼试……我怕你到时候生气,所以逼你发过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
柳邵的手慢慢抚上了舒克的脸,眉头也越皱越深:“你答应了,你当时明明答应我了!可是你食言了,你最后还是离开了我,就像小时候一样……你恐怕永远不会有我爱你那么爱我吧。”
舒克看着柳邵哀痛受伤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眼前这个人,真是好没道理啊!如果他真的有他说的那么爱我,难道连一丁点儿的宽容和体谅都不肯给我么?难道在他的眼里,爱情这个神圣而美好的词,代表的仅仅是可怕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么?如果是这样的爱,不要也罢了。
“后来理所当然的,我高考失利,就申请了国外的大学。”柳邵的语气比刚才平复了一些,不再那么激烈,而是缓缓地叙述着自己的过往。“那里一切都是崭新的,他们都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我想换个环境,换个环境重新开始,我想忘了你……我觉得、觉得忘了你之后,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就像当初分开的时候你说的那样,或许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那时候,还能像个普通的朋友那样说说话。”
通过他娓娓道来的讲述,舒克仿佛能穿越时空,亲眼看到了那个当时在异国他乡黯然神伤的柳邵,他是那样的憔悴不堪、失魂落魄。
柳邵表面平静的口吻里夹杂着难以察觉的沉痛:“可是我做不到,我忘不了你、我还是想你!抑制不住地、疯狂地想你!”他像哭似的笑了两声:“可我还见不到你,甚至不能和你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气……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我实在是错的离谱,我开始忏悔,我想这样,会不会有一天,你能宽宏大量地原谅我。”
舒克的眼圈渐渐红了,他强忍着即将要落下的眼泪带着哭腔说:“你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并没有记恨你呀,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样的话……”
“是,你没有记恨我。”柳邵的声音蓦然低沉,有力的右手也捏上了舒克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可你变心了啊,舒克。”
这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仿佛瞬间置身冰窖一般,程舒克周身发冷打了个寒颤。
“我鼓起勇气想要联系你和你道歉,可是没有你的电话,于是我联系了邹凯。”柳邵直勾勾地盯着舒克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对方的内心,嘴角却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慢说道:“你猜……他告诉我什么?”
舒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未开口,眼泪先唰唰的往下掉:“不、不是这样的……”
“他告诉我,你恋爱了,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柳邵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原来伤心难过的只有我一个,而你,早就爱上别人了。”他把手搭在自己额头上思考着什么,然后马上勾起一抹笑容说到:“哦,对了,你知道邹凯当时是怎么和我说的么?”
“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舒克泪流满面地捂住耳朵,猛然从沙发站起来,想要快速逃离这个地方,却被身后的柳邵一把抓住并狠狠地揽在怀里。
温热的气息从后方喷在耳朵上:“他的原话我直到现在还记得,他说,‘舒克已经有女朋友了,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女生,他们以后会结婚、生子,过平常人的生活……柳邵,他好不容易走出了你的阴霾,你就放过他吧,毕竟没有人有义务一辈子等着你,也没有人有义务对前任一直衷心,不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不是么?’舒克,你说,他说的对不对?”
“你终于走出了我的‘阴霾’,你已经不爱我了,对不对?”
“不!不!不是的!”舒克一瞬间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猛然脱离柳邵的钳制,转过身直视对方的眼睛喊道。
这句话几乎是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话以出口舒克才蓦然惊得背后发凉: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出了这种话……难道从始至终,自己都还爱着眼前的这个人么?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便即刻犹如巨浪涌上心头。麻木了四年的心在顷刻之间觉醒,宛如一道闪电劈中了一块焦木,之后竟然奇迹般地枯木逢春。
可能吧,除了他,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再爱过任何一个人了。
邹凯是个多么优秀的人,对自己也永远那么温柔,对于这个人,记得当初的他是心动过的。可自从和柳邵分开之后,四年了,哪怕对方的暗示再过直白,自己也从来没有丝毫回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无法像从前一样,再激起任何涟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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