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神仙般自在悠闲的日子。
好像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了,只唯有一点,舒克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那就是自己和柳邵的关系,到底该不该、又如何向双方父母坦白?
也就是人常说的,出柜。
这块舒克心里的大石头,从四年前就压在心头,两人分开后渐渐消磨,此时卷土重来,更比之前压力倍增,沉甸甸逾千斤重。
他不是没和柳邵谈论过这个话题,可看对方那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轻松模样,又实在无法把话题深入下去。他知道柳邵是不想让他有压力,但殊不知,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没底。
很快就是元旦,舒克大半年未曾回家,很是想念自己的父母,决定回去一趟。柳邵的情况比之舒克更甚,回国以后在家呆了两天又马上飞北京去了,搞得他现在一往家里打电话就被自家老妈骂是白眼狼,于是也跟着舒克急匆匆地订了机票。
说得这么多……其实事实就是柳大少爷和舒克和好不久正在甜蜜期,不想和对方分开罢了,这一点,从他给自己买的机票不是飞武汉而是x市就知道了。
已至隆冬岁末,又回到久违了的故乡,虽没有北京的华灯璀璨、高楼林立,却是空气清新、节奏缓慢。下了飞机的一刹那,舒克就有一种“回家了”的亲切感。
和记忆中一样,8路公交车直达自己家门口。车上人满为患、熙来攘往,但听到熟悉的家乡口音,舒克还是倍感亲切。
程舒克敲响了家门,开门的是母亲。也许是自己已经考上大学的缘故,她这两年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不再整日严词厉色地逼自己学习,也不再过于干涉自己的交友,她越来越像自己曾经向往的母亲那样,而面对这样的母亲,那些心底想说的话便更加说不出口。
看见柳邵的时候,程母明显愣了一下:“这位是?”
“妈,他就是柳邵。”舒克连忙介绍道。
程母上一次见柳邵还是十几年前全家去武汉拜访柳家的时候,记忆里那个皮肤白皙穿着裙子简直像个小姑娘的男娃娃和眼前高大帅气的柳邵怎么也联系不起来。她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恍然大悟:“哦,老柳家的孩子吧!”说着敦促两人进屋。“哎呀,这么多年不见这孩子,还真是变样了呀,我记着以前还没有我们舒克高呢,现在能比他高一头了吧!”
舒克在旁边无奈:“也没有高一头那么多吧……”
两人来到了舒克的卧室,不大的房间却整理地干净整洁,特别是那张看着就很柔软的小床,崭新的床单和被罩一看就是程母刚刚换过的。
柳邵一想这就是舒克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地方,忍不住后趟呈“大”字型倒在床上。他刚伸手想搂住舒克亲一口,这时们却突然被推开:“我以为只有舒克回来呢,就没准备那么多,你们先看电视、玩一会儿啊,阿姨再去买点菜回来。”
柳邵一惊连忙坐起来摆手:“不用麻烦了阿姨……”
程母已经笑着关上门。
“阿姨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柳邵惊魂未定地小声说道。
“她进我房间从来不敲门的。”舒克撇撇嘴,答。
“……”
“怎么样?”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舒克问道。
“什么?”柳邵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我妈啊。”舒克顺势侧卧在他旁边,支起一只手臂看着对方,“你不是挺会看人的,你觉得我妈她……能同意么?”
柳邵想了想,说:“……我看悬。”
“我觉得也是。”舒克泄了气一般说,“我妈是个挺封建挺保守的一人,职业又是个老师,从小管得我可严了,肯定不会同意我们、我们俩这样的……”
“看来我遇上了一个厉害的丈母娘啊!”柳邵眼带笑意地感叹着,长臂一揽就把舒克的脖子勾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舒克却挣扎着逃脱对方的钳制,并躺在他身边埋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闹。”
“放心吧,只要我们俩坚守到底,总是能撑过去的。”柳邵侧过身看着他。“我妈那儿应该好说,我觉得她应该已经猜出来什么了,只要再搞定我爸就行了。”
舒克却忧心忡忡:“我怎么觉着,叔叔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呢。”
“只要把我妈那儿搞定了,我爸自然由她摆平,都不是事儿。”柳邵显然很是乐观,朝舒克眨了眨眼说道:“再不济还有我姐呢,她肯定是我方队员。”
舒克回想起那个兴趣成谜且酷爱牵线的柳樱姐,不禁一头黑线。
“到时候我爸妈都搞定了,再让他们和你父母沟通,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柳邵很快展望出美好未来。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同想象中那般。
当天晚上,程母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虽然和柳妈妈的手艺相差甚远,但也算是饱含热情了,柳邵也是相当受宠若惊,吃得饱得不能再饱。
程父程母似乎对柳邵这个老友的儿子十分好奇,吃饭间问题接二连三:什么在哪儿上的大学呀、国外的生活习不习惯啊、以后准备在哪儿发展啊等等……当他们知道柳邵已经是璨华影视这样的大公司的高层,都赞叹不已,连道柳民生了个好儿子!特别是程父看着柳邵,简直越看越喜欢,连道让舒克和柳邵多多联系,好好学习。
舒克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暗暗想到:要是你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怕到时候非但不让我和他“多多联系、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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