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拿着削好的水果小心翼翼地捧到厨房的母亲面前,却听到对方一句“你怎么还没死”。
好像在说这话的人眼里,自己所有的存在意义全部被抹杀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拖累。
当初年纪尚小的他会跟着母亲的问话在心里问着自己,为什么我还活在这世上,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沉浸其中,因为刚刚说那句话的人,马上要走去的是九死一生的命运。
沈白知道,一旦方寒踏入了少林,哪怕死不了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现在,他必须阻止方寒,至少不能让他亲身犯险。
但是沈白刚走几步就停住了。
哪怕有一整个寒衣教,方寒还是选择自己亲自去取焱阳草,因为凡是涉及到齐眉的事情,他必亲力亲为,其他人皆不放心,更何况沈白现在在对方眼里已经是半个死人,等到方寒处理好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置自己,现在他上去拦住对方,对方又怎么会听?
庭院中的沈白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本掌法,心下一转,既然他无力改变方寒的决定,那么还是让自己在方寒之前了结这一切。
沈白想着,无论如何,自己务必要比方寒先一步到达少林,无论是负荆请罪还是和对方不死不休,总之一定在方寒闯入之前让主持拿出焱阳草。
决定后,沈白一刻也不敢停留,连夜向着少林的方向进发。
方寒骑的马不知死了几匹,他一心想着正饱受严寒之苦的齐眉,那本就猩红狰狞的双眼更是带上了一种病态的急躁,此时任谁对上他的那双眼睛,都会被吓得不轻。
就好像有些人暗恋一个人很久,哪怕说已经不喜欢了,见到对方还是下意识的想要逃开,连眼神对视都还会畏畏缩缩。
方寒对齐眉,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执着,而且是那种已经形成惯性埋藏在血液里的执着,不需要去追问自己这真的是喜欢吗,光是听到那个名字就已经足以让他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方寒的心太小了,或者说他眼睛里能容下的人太少了,当年将齐眉当作了自己人生唯一的救命稻草,后面遇到的,要想要取代齐眉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这个拼着一声努力要走进方寒生命的沈白跪伏在众人面前,将头顶抵着地面,全然一副毫无尊严的乞求姿态,对自己之前偷窃的罪行供认不讳。
哪怕是之前那个无意“助纣为虐”的傻和尚觉拙都被杖责的至今无法下床,沈白听着前面人几乎要废掉自己的降罚全无惧意,只是再一次地以头磕地。
“这件事与齐公子全无关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方丈能重新考虑焱阳草一事。”
沈白没有抬头,实际上因为系统的帮助加上自己不吃不喝不睡地赶路,沈白终于在方寒之前赶到了少林寺,如今保持着跪伏的姿势,沈白哪还有心思去想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觉得自己说不定下一秒就可以睡着了。
不知道上面那人的反应和神情,沈白虽然没有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但是至少也没有听到对方断然拒绝,心下稍安。毕竟,有着有系统曾经说过的结局作为安慰,沈白认为,如果保证少林镇寺之宝的其他两个还在,再以这群出家人的同情心加上寺外跪的双腿失去知觉的林肃游,这件事定可以峰回路转。
只是,沈白可能就不会那么好过了。
毕竟是镇寺之宝,想要听到那群和尚说“既然已经还回来了施主便和我们两清了”肯定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在少林,也得为自己的“贪念”付出相应的代价,沈白唯一能得到的保证就是,哪怕对方的惩罚再重,只要撑过去,这群出家人一定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抱着这样的心态,沈白跟系统兑换了痛感剥离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惩罚。
比起满清酷刑,少林的惩罚显得简单直接,都是多少棍多少棍,只不过在沈白这,就好像判个几百年的有期徒刑一样,基本和无期也差不多了。
一根棍重至少二十斤,对普通人而言能清醒的挨满二十棍已经不多,能承受四十棍更是少之又少,大多中途就昏厥甚至于毙命,虽说武林中人体魄要比一般人强壮上许多,不过沈白的一百二十棍,若是将这些足数承受下来,即使死不了怕也是和残废差不多了。
“主持,那齐家公子?”
看着随着众人退去领罚的沈白,想着门外还在跪着的林肃游,被问的人闭了闭眼睛,缓缓说道:“怕是那小公子命不该绝,正如刚才那人所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焱阳草与其让它作为死物一直留在少林,不然将它赠与更有需要之人吧。”
说罢,便转身离去。
少林寺外的林肃游被开门的两个小和尚扶起,他看着从内门弟子那里递来的木盒,又想重新跪下去道谢,只是被旁边的两人扶起。
“施主快回吧。”
年轻的和尚没说什么,带着另外两个小和尚转身回去,留下因为膝盖发软暂时无法动弹的林肃游抱着那个木盒泪流满面,良久,想着还在床上饱受痛苦的齐眉,林肃游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很快,江湖上传起了关于少林的又一佳话,很快也传到了那红眼的男人耳边,带着满身的疲惫,男人终于将马拴在路边,随便找了片空地和衣躺下闭上了眼睛,几日以来积累的疲惫让他几乎在躺下的那一刻就睡着了,睡梦里,是齐眉依旧明媚的笑颜,只是在齐眉的身后黑暗角落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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