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手里的裤子,笑道:“快起来把裤子穿上吧,等我大哥醒来给你看看伤。”他不提袁大还好,一提袁大,琏意便吓得一个哆嗦,立马偷眼瞄了瞄睡在一旁的袁大,见他未醒,想必不会因此而再责打自己,想了想,便默默的站起身来。
庙外的雨一直未停,风时不时带着水汽飘了进来,琏意赤裸着下体袒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阴冷小风时刻都在提醒他这样尴尬的时刻,他微微抬起腿,便感到有布料穿过自己的脚踝,放下脚来,便顺势抬起另一条腿,任由袁二套上裤腿。
裤子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被提起来,相反,大腿内侧被粗糙结实的手指摸了摸,袁二的头被掩盖在枷锁下,晦暗不明:“你这皮肤,好光滑啊,和小娘们似的。”
琏意骇然,吓了一个倒退,他忘记了自己两条腿正套着裤子,被裤腿一绊,整个人都向后栽了过去。
“——啊!!!”摔倒的剧痛伴随着脖颈、后背、臀部三处的旧伤,让琏意惨呼出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抽泣着连滚带爬,避免再度压到旧伤,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袁二见自己闯下的祸,不由讪讪地摸摸鼻子,错眼瞥见袁大已经睁开了眼,叫道:“大哥,把你吵醒了。”
琏意立马噤了声,他也转了视线,便看到袁大睁开他那一双不带感情的眼睛,正直直看向自己。
“不是我……”
恐惧感重新弥漫上来,琏意低下头,为即将而来的责罚而害怕。
袁大却不理他,他坐起身,抹了几把脸,这才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禁皱眉:“雨还没停……”
这种天气是他们解差最讨厌的天气,雨天,犯人无法成行,宿在一处不知几天几夜。须知他们解差也是有任务时限的,晚的这几天,不知后面要日夜星辰的赶多少路才能赶得回来,偏偏遇上这种被上面针对的囚犯,打不能狠打,死在外面自己也要担祸事,成为上面博弈的棋子,没个好下场。
他有些烦躁,便道:“我出去转转,老二你看好他,你自己也别乱来。”他整整自己的衣衫,手指点点袁二,以示警告。
“大哥都这么说了,我能有什么乱来的呀!”袁二赔笑,目送袁大的身影消失在破庙中,才轻哼了一声。他转回头看看因为锁链的关系,缩在柱子边的琏意,无奈道:“得,大哥让我什么都不做,我就帮你提上裤子,你别瞎踢腾。”
……
白日里无所事事的时间显得特别无聊。
二人足等了一上午,眼见那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而袁大迟迟不归。
琏意只管缩在柱子旁低头不说话,袁二一个人便愈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围着破庙转了几周,坐倒在铺盖上,看着雨发了会呆,又坐不住了。他很想去外面溜达溜达淋淋雨,却顾忌着要看管的犯人,也想躺在铺盖上睡会儿,却也是不能睡。上蹿下跳了一番,只觉身上闲的要生出蘑菇,最后还是又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垂头丧气的扯过来褡裢,试探着在里面摸了摸,总算露出了丝满意的微笑。
“喂……嘿!叫你呢!”他招呼琏意,一脸贱样,“牌九……会玩不?”
琏意愣了愣,方摆头道:“听说过,不曾玩过。”在山上的时候,他的师父命令禁止上下诸人赌博打牌,一旦发现,便要重罚。他亦曾听闻,某个师兄背着师父偷偷玩骰子,被师父罚了三个月的崖上禁闭。至于他,那些赌博的东西他也只是听闻过,更是未曾见过。师父曾说,吆三喝六的,都是下等人做的事物,他一贯听师父的,哪怕下山后江湖中的朋友带他去赌坊见识见识,他也不曾去过。
袁二不禁傻眼了,他有些泄气,还是不死心:“来来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嘛!”
琏意摆头:“我师父说了,不让我玩这些东西,不然就要打断我的腿。”
袁二眨眨眼,怎么又出来个师父?他撇着嘴扔了褡裢,一个后仰躺在铺盖上,头枕在手上,不由叹道:“好无聊啊。”
琏意下意识接话:“那平日里你都做些什么?”话已出口,他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打上二十耳光,多什么嘴!
袁二倒不曾注意这些,道:“平日里,在牢房里看着犯人,给他们递递饭,擦擦刑具什么的,要是休假,就去赌坊小玩两把,去酒坊喝喝酒,再不然就攒点小钱去妓院里睡睡小娘们。”
琏意皱眉,这些举动,和那些牢房里作威作福的牢头们一个样子。
又听袁二接道:“……唉,这些都要背着我大哥干,我大哥……管得真几把严,没事还读几本酸书,逼老子我读书认字,还要练字!”他啧啧的嫌弃起袁大来,“我就说你们这些读过点圣贤书的人吧,想的就和别人不一样,去赌坊妓院玩有什么不好,非要……”他突然屏住话头,侧过脸偷偷看向破庙门口,见门口没人,却也没什么兴致再说了。
“你呢,以前无聊的时候又干些什么?”
琏意不由陷入沉思。
“也不干什么,在山上的时候,师父管的严,说是会学坏,你们玩的牌九双陆不曾玩过,外面传的戏文也没听过,”他想起来下山之后自己看着精彩的碌碌红尘被吓坏的样子,微微笑了起来,“在山上的时候,师父都是布置了功课的。偶有休沐,也不许下山。或是练练功,也和师兄偷偷去后山摸过鸟蛋。三师兄在院子里开垦了片花园子,种了很多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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